劉文才預感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連忙抽出信紙來看。隻見信紙上羽婷的字跡寫道:
“爸爸:
實在對不起。我辦了錯事。是我拿了您讓我存的錢。雖然是逼不得已。可還是,沒經過您的同意挪用了您的錢,我知道您知道了這事一定非常生氣。您一向疼愛的兒媳婦。卻偷偷挪用了您的錢。我沒有臉再呆在這個家裏。我走了。您多保重。不要找我。
讓您失望的兒媳,羽婷。年,月,日”。
“這孩子……”劉文才看完信,茅塞頓開。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思佳看著激動的劉文才,莫名其妙地問:“出了什麼事。嫂子說什麼了?”
劉文才把信遞給思佳。思佳看過,大驚失色:“嫂子她,拿了您的錢跑了?”
劉文才吩咐:“馬上給你大哥打電話,叫他回來。”
“是。”思佳掏出手機。
“去找你嫂子。一定要把她找到。”
“是。”思佳開始撥號。
“不要告訴你媽和你奶奶。”
“……”思佳不解地看看劉文才:“是。”
離開大街進小巷,羽婷按照幼林留給她的地址,拐彎抹角地來到胡同深處的一座小院門前。按響了門鈴。
羽婷站在門前打量著。這一帶是老北京保留的民俗區。都是些民國,明清時期的老建築。門頭已經破舊,露著斑駁的油漆。雙開的大門,門環上的油漆早已脫落,金屬的門環磨的鋥光瓦亮。
裏麵傳來蒼老的聲音:
“誰呀?”
隨著聲音,大門向兩邊打開。一位六十餘歲的老太太出現在門裏。
一見有人出來,羽婷連忙問:“奶奶,陳幼林在這兒住嗎?”
老太太上下打量著羽婷,滿是褶子的老臉上露著笑容:“你是幼林的姐姐吧?”
“是。”
“聽幼林說了,她有個一模一樣的姐姐。”
“她在家嗎?”
“在,在,進來吧。”老太太說著敞開了大門,一邊往裏麵讓羽婷,一邊喊:“幼林,你姐姐來了。”
羽婷跟著老太太進了院子。
院子不大,不,確切地說是很小。院子裏的空間都被擁擠的房子占滿了。僅存的過道兩邊擺滿了花盆。花盆裏的花水靈靈的,好象剛澆了水。開門老太太剛才可能就是正在這裏澆花。
“這些花都是您的嗎?”羽婷看著滿地的花盆問。
“是啊。”老太太說著拿起噴壺繼續澆水。同時又喊道:“幼林,幼林媽,有人找。”
屋裏的人還沒出來。羽婷繼續和老太太搭訕著:“這都是什麼花啊?”
“這個叫百合,那個是石榴……”老太太象數家珍似的念著名字。看的出來,老人家很喜歡這些花草。“種花啊,就跟養活孩子一個樣兒。得特別留心。既不能澆水多了,也不能澆水少了。得合適。這些花的脾氣也跟孩子似的,一人一個脾氣……”
老太太正津津有味地念著她的種花經,前麵不遠的門開了。一個女孩子從屋裏出來。
“誰找我呀?”
“這位小姐。”老太太說。
羽婷一看,女孩兒正是幼林:“幼林。”
幼林也看見了羽婷。立刻歡蹦亂跳地跑了過來,拉住了羽婷的手:“姐姐。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啊。阿姨在嗎?”
“在。快進來吧。”幼林說著拉著羽婷的手就往家裏拽。
羽婷跟著幼林進了屋。
這是一間出租屋。房子很小,大概隻有十幾平方米。一張雙人床占據了房間大部分的位置。床這邊有一隻老式的寫字台,靠裏麵的箱子上堆放著亂七八糟的東西。
“媽,您看看誰來了?”幼林一進屋就喊。“羽婷姐來了。”
床上靠著被子坐著一個女人。正是周秀芝。
羽婷走近前說:“阿姨。”
“是羽婷啊。”周秀芝高興地說。聽聲音比在醫院見麵那次好了許多。
“姐姐,你坐啊。”幼林讓羽婷在床沿坐下,又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後自己也搬個凳子挨著坐了。
周秀芝抱歉地說:“你看這地方,實在太小了。都沒個下腳的地方。”
羽婷想起她們在伊川的住所,看看眼前的情況。心生感慨:這麼多年過去了,阿姨的生活還是這麼窘迫。人的命運真是難以琢磨啊。
羽婷本來想在幼林家裏借宿幾天。可是,看到她們擁擠的條件,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和幼林母女聊了一會兒天,就起身告辭了。
看到羽婷要走,周秀芝連忙挽留:“吃了飯再走吧?”
幼林也說:“是啊,我去做飯,馬上就好。”
“不了。我還有事。”羽婷說。
幼林說:“現在就做,很快的。”
“下次吧。”羽婷站起了身,“以後有的是機會。”
看羽婷執意要走,周秀芝打起精神想下地相送。羽婷連忙阻攔:“您別出來了。”
幼林說:“我去送你。”
幼林送羽婷到門口。
羽婷看著幼林心想:這丫頭變化可真大,隻顧自己小女孩,現在能養家做飯,照顧母親了。讓人從心裏感到欣慰。為了她能這樣,被公公罵也值得了。
“回去吧。”羽婷說,“好好照顧阿姨。”
“那個……”幼林看了看羽婷,好象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說吧。”
“我想,讓姐姐告訴我超能力的口訣。”幼林說,好象下了很大決心。
這真是個出乎預料的要求。對呀,幼林是自己的克隆體,如果是在接種了生物計算機後克隆的,應該有可能具有和自己一樣的超能力。並且密碼也相同。可是,……
“你怎麼想起這個了?”羽婷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問道。
“如果我象姐姐一樣也有超能力就好了。”
“也許,你是在我安裝計算機以前克隆的呢?”
“我就是想試試。”幼林看羽婷猶豫不決,趕緊說,“姐姐放心,我不會用超能力幹壞事的。”
“這個,你讓我想想。以後再說吧。”羽婷不想馬上決定,就搪塞說。
“姐姐……”
“我先走了。”
幼林無奈,隻得點點頭。“姐姐慢走。”
離開幼林家,羽婷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到哪兒去呢?家是回不去了。挪用了公公那麼大筆錢,怎麼還好意思回家?去哪兒先住下呢?突然,她想到了一個人,於是,趕緊掏出了手機。
這天晚上,羽婷沒有回家。劉文才,思宇和思佳都很著急。想著辦法四處尋找。他們按照劉文才的意思,沒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劉夫人和劉奶奶。對她們隻說是羽婷去同學家幾天。因為這是常有的事,所以,劉夫人二人也沒懷疑。
人要尋找,工作也還是要做。第二天,大家還是照常上班的上班,工作的工作。隻不過在工作的同時,留神打聽羽婷的消息。
文才集團總部,總經理辦公室裏。思佳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又想起了羽婷離家出走的事情。如今的羽婷和思佳,關係已經不象最初那樣勢不兩立了。經過幾年的相處,思佳和羽婷已經不僅僅是姑嫂的關係,她們已經成了好朋友。思佳很喜歡這個比自己小好多的嫂子。羽婷的離家出走,讓她很擔心,也生氣。
“這丫頭真是的。什麼事啊離家出走?離家出走,媽媽和奶奶要是知道了,不得罵死你。你娘家要是知道了也饒不了你。傻丫頭。”思佳在心裏想著,“用了爸爸的錢是不對,說清楚不就得了。難道這錢沒用到好地方?什麼事需要這麼多錢?……賭博,吸毒?”
這幾個字眼一在腦海裏出現,思佳立刻打了個冷戰。不行,得趕快找著羽婷問個明白。
思佳想起了一個人,她也許知道羽婷的下落。於是她拿起了公司的內部電話:
“叫企劃宣傳部的陳幼林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於是,經理秘書把電話打到了企劃宣傳部:“請陳幼林小姐來一下,總經理找她。
“是。”接電話的企劃宣傳部嚴部長答應著,放下電話,走出部長辦公室,來到外麵的企劃宣傳部大辦公室,喊道:“幼林。”
“哎。”正在複印機跟前忙著複印文件的幼林答應著。
“總經理叫你過去。”
“什麼事?”
“不知道。”
幼林轉身要走。
“等等。”嚴部長叫住了她,遞過一份文件:“把這個帶給總經理。”
“是。”
“快去吧。”
幼林拿著文件來到總經理室,站在了思佳麵前,叫了一聲:“思佳姐姐。”
思佳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在單位不要叫姐姐。”
“是。總經理。”幼林恭恭敬敬地把文件放到思佳的辦公桌上,“這是嚴部長讓帶過來的。”
“哦。”思佳掃了文件一眼,抬頭對幼林說:“幼林,這段時間在企劃宣傳部工作還適應吧?”
“我很好。”幼林說,“就是覺得知識太少了。好多東西不太懂。”
“嗯。”思佳點點頭。“要向前輩們多請教。最好去補習一下。如果有這方麵的意思告訴我,我會支持你的。”
“我知道了。”
“呃,幼林啊。”思佳思索了一下,站起來拉著幼林到沙發上坐下,“跟你了解點兒事兒。最近,見到我嫂子沒有?”
幼林聚精會神地聽著。見她問到羽婷,就說:“昨天我們還見麵來的。”
“是嗎?”思佳眼前一亮,“詳細談談。”
“昨天上午,姐姐到我家來了。”
“都說什麼了?”
“也沒說什麼。就是聊了些家常。”
“後來呢?”
“我們留她吃飯,她不吃。就走了。”
“就這些?”
“就這些。”思佳的神情引起了幼林的注意,“是不是我姐出什麼事了。”
“也沒出什麼事。”思佳敷衍著,不想把實情告訴幼林,“就是因為錢出了點兒小問題。”
“錢,什麼錢?”幼林急切地說:“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姐姐,快告訴我姐姐出了什麼事?”
思佳猶豫了片刻,還是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幼林。
聽完思佳的敘述,幼林沉思著:姐姐都是為了我。她一把拉住了思佳的手,激動地說:“這事不怨姐姐,都是為了我。”
“怎麼回事?”
於是,幼林把媽媽生病需要腎髒移植,沒錢做手術。自己走投無路接了高利貸,被黑社會追殺,羽婷幫她還錢的事說了一遍。最後說:
“當時我就奇怪,姐姐哪兒有那麼多錢。現在清楚了,一定是姐姐為了替我還債,不得已拿了叔叔的錢。姐姐,這事不怨我姐,都是因為我。叔叔要怪,就該怪我。”
“原來如此。”思佳思忖片刻,對幼林說:“你知道,姐姐現在可能在什麼地方?”
幼林為難地搖搖頭。
“這樣吧,我現在有事走不開。你立刻到我家去,把事情原委和我爸爸說清楚。”思佳說著,撕下一張便條紙,迅速在上麵寫了幾個字,遞給幼林:“這是我家的地址。快去吧。”
“是。”
幼林答應著,接過地址看了看。轉身離開了總經理室。
幼林按照思佳給的地址,順利找到了東山別墅小區。看著一棟棟別致漂亮的小樓,想想自己在伊川的老家和現在租住的巴掌大的出租屋。禁不住心生許多感慨。這人和人的命怎麼差別這麼大呢?
欣賞著,羨慕著,感慨著一路找來。很快就到了劉文才家們前。幼林上前按響了門鈴。
門鈴的響聲驚動了房子裏麵的人。劉奶奶和劉夫人三人照例去了市場,在家的是劉文才和思航父子。父子倆正在客廳裏說話。思航也知道了羽婷離家出走的事情,正和父親討論這件事情。聽見門鈴響,就過去對著可視門鈴的屏幕一看,立刻興奮地對劉文才說:
“是嫂子。”
劉文才聽說是羽婷,來了精神,也興奮地問:“真的是你嫂子?”
“嗯。”思航說著,按下了遙控開關。父子倆一個在門前,一個坐在沙發上伸著脖子,都等著羽婷進門。
房門開了,幼林走了進來。
思航趕緊打招呼:“嫂子回來了?”
劉文才也急著招呼:“回來就好,快過來坐吧。”
幼林一怔,知道他們弄錯了。就笑著對思航和劉文才說:“你們弄錯了。我不是你的嫂子,也不是你的兒媳婦。”
思航和劉文才都把詢問的目光投向幼林。
“我叫陳幼林。”幼林說,“是我姐姐的妹妹。”
聽了這句等於沒說的介紹,思航已經明白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克隆人。劉文才也想起來了。父子倆禁不住好奇地打量起幼林來。一時竟忘了招呼客人了。
幼林打量著眼前這個小夥子。眉目清秀,英俊瀟灑。跟思宇長的有幾分相象。隻是因為年輕,顯得有幾分稚嫩。幼林聽羽婷介紹過她婆家的情況,這一定是他弟弟思航了。
“我是為了姐姐的事,特地來跟叔叔解釋的。”幼林說,“怎麼,不讓我進去嗎?”
思航這才醒過夢來。連忙閃開身子。
劉文才也說:“進來坐吧。”
幼林換上拖鞋,走到沙發前,斜對著劉文才坐下:“我是來替我姐姐請罪的。我姐姐用了叔叔的錢,全是因為我。叔叔如果生氣,就懲罰我吧。要打要罵隨您的便。隻要別怪姐姐就行。”
接下來,幼林把母親怎麼生病,自己怎麼走投無路借了高利貸,姐姐怎麼替她還錢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劉文才聽後一聲長歎:“我就知道兒媳婦不是見錢起意的人。她用錢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你應該跟我說清楚啊,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呢?難道你以為我是個無情無義的老財迷,一毛不拔的吝嗇鬼嗎?”
思航問幼林:“那,你知道你姐姐在哪兒嗎?”
幼林搖搖頭:“她昨天來過我家,可是很快就走了。不知道去了那裏。現在回想起來,她一定是想到我家借宿的,看到我家地方太小,又改變了主意。”
劉文才聽了,又是一聲長歎:“唉,孩子,你到底在哪兒啊?”
聽著劉文才的話,幼林也沉默了。她為姐姐有這麼好的公公感到羨慕:我要是也有這麼個公公就知足了。
思航望著幼林,就象當初看見羽婷一樣,心裏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難怪是克隆人,她們姐妹長的太象了。從外表看,一樣的漂亮,一樣的可愛。就是不知道脾氣稟性是不是也一樣。要是那樣,該著我劉思航走運。老天送來個“林妹妹”。
幼林麵對劉文才坐著,隱約感覺思航在觀察自己,就扭頭看了一眼。沒想到卻正和思航的目光相對。她的心一陣亂跳,臉上有些發燒。趕緊低下了頭。“我這是怎麼了?”
思航也趕緊把目光移開。正巧這時旁邊的電話響了。他借機拿起話筒:
“喂?”
“思航嗎?”來電話的是思宇。
“是,大哥。”
“你的手機怎麼不通?”
“哦,在樓上充電呢。”
“爸爸的也不通。”思宇說,“爸爸在家嗎?”
“在。讓他聽電話嗎?”
“不用了。”思宇在電話裏說,語氣有些激動,“你嫂子找到了。”
思航一喜:“找到了?怎麼找到的?”
“這個回頭再細說。”
思航看見劉文才眼睛直勾勾地瞪著自己,就捂著話筒說:“嫂子找到了。”
“在哪兒找到的?”劉文才急切地問。一邊伸出手想要話筒:“把電話給我。”
思航拿著話筒沒撒手。
“我現在就去接她回家。”電話那邊思宇繼續說。“你告訴爸爸,回頭你嫂子到家,千萬別再罵她。她一定是嚇壞了,才離家出走的。我掛了。”
思航拿著話筒對劉文才說:“大哥說他馬上去接嫂子。讓您別罵她。”
劉文才使勁兒伸著手:“臭小子,把電話給我。”
“已經掛了。”思航說著把話筒放回上電話機上。
劉文才氣得給了思航一巴掌:“臭小子。”
幼林見狀差點笑出聲來。
“我罵她?誰說我要罵她了?”劉文才大聲說,“離家出走還不該罵嗎?”
“誰離家出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問道。
“還有誰,”劉文才順口應道,“羽婷那丫頭唄。”
“什麼,羽婷離家出走了?不是說去同學家了嗎?”
劉文才發覺不對,一抬頭,這才發現劉夫人、劉奶奶和保姆三人站在麵前。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劉文才詫異地問,“怎麼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思航看了幼林一眼說:“大概忘記鎖門了。”
劉夫人追問:“羽婷怎麼了?”
劉文才企圖轉移話題,指著幼林說:“這是羽婷的妹妹幼林。”
幼林連忙起立:“阿姨,您好。”
“嗯。”劉夫人答應一聲,吩咐保姆朱阿姨:“把菜拿到廚房去。”
“是。”想聽新鮮的朱阿姨隻好拿著打包小包的蔬菜去了廚房。
“到底是怎麼回事?”劉夫人在劉文才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繼續追問:“快告訴我。”
劉文才實在沒轍了。隻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夫人。結果,夫妻倆鬧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矛盾。不是因為羽婷離家出走,而是劉文才為什麼要把那麼一大筆錢交給兒媳婦保管。明擺著是藏私房錢。劉夫人也不和他吵鬧,而是一個人躲進臥室生氣。對劉文才來說,這比大吵大鬧更讓他頭疼。也顧不得客人在場,趕緊追進臥室賠禮道歉做解釋。費了半天事才把事情平息。
那邊劉文才進臥室,這邊就給了思航絕好的機會。
幼林要走,思航送她到門口。借機會要了她的聯係方式。幼林就把自己的手機號給了思航。
“慢走。”
送走了幼林,思航看著寫在手心上的手機號碼,高興得一蹦三尺。親了那個號碼一口。趕緊回樓上把號碼輸入進自己的手機。然後,撥打了這個號碼:
“是幼林嗎?”
“是。有事嗎?”
“我試試這個號碼。”
思宇給思航打完電話,匆匆忙忙下了樓,朝街上就走。
剛才在辦公室,他打遍了市區大小旅館和羽婷所有同學的電話,毫無結果。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想起羽婷會不會回了洛陽。於是給小蓮打電話。誰知道歪打正著,小蓮目前已在北京,而且告訴他羽婷就在她那裏。還告訴了思宇地址。
“我不知道她是偷跑出來的。”小蓮在電話裏說,“我要是知道絕不會讓她在這裏過夜。當姐姐的太不讓妹妹省心了。”
“拜托你看住她,我馬上就過去。”
思宇開上他的S600朝著北京大學方向疾駛而去。
在離北京大學校園數百米的地方,有一座公寓。被稱做學生公寓。裏麵租住的全是未婚同居的大學生及其異性朋友。小蓮住的房間就在這裏的A座606號。不用問是和羽生住在一起。提前過起了兩個人的小日子。
思宇停好車,來到公寓前,打量了一下漂亮又普通的大樓,就走了進去,找到606號,按響了門鈴。
房間裏,兩個女生正在廚房裏忙活著做午飯。鍋碗瓢盆擺了一台子。她們正是小蓮和羽婷。
羽婷是昨天下午來到這兒的。當時,從幼林家出來,羽婷思考了半天,突然想起小蓮在QQ上留言說到了北京。已經住下了。於是,她就想起先到這裏住幾天。思宇不知道小蓮到京的事,婆家人不會找到這裏來。
找到了小蓮,發現她是和弟弟羽生同住。雖然意外,也沒覺得奇怪。隻是象征性地說了她們幾句。然後就以姐妹很久沒見,要在一起住幾天為由,提出在這裏住幾天。小蓮不知道她是離家出走的,自然也很樂意。這麼著,羽婷就住下了。
今天,羽生去上課。姐妹倆商量著做點兒好的吃,就買來了材料,在一起一邊聊天,一邊做飯。享受著烹飪之樂。
這當間,小蓮接到了思宇打來的電話。告訴了她事情的原委。小蓮這才知道羽婷是偷跑出來的。於是就瞞著羽婷告訴了他自己的地址,讓他來接羽婷。
現在,思宇已經到了門口,羽婷還被蒙在鼓裏,渾然不知。
門鈴響了。小蓮知道是思宇到了。連忙出去開門。
思宇一見小蓮就急著問:“在哪兒?”
小蓮朝廚房努努嘴。
思宇急匆匆就往裏闖。
小蓮拉了他一把,悄悄說:“耐心點兒。”
思宇於是放慢了腳步,走進廚房。
“是誰呀?”羽婷帶著手套正在拌菜,抬頭看見了思宇:“是你?”
小蓮跟在後麵進了廚房。
思宇期待的目光看著羽婷,誠懇地說:“羽婷,回家吧。”
“死丫頭,出賣我。”羽婷看了小蓮一眼,二話不說,摘下手套就往裏屋走。
思宇一把拉住了她:“跟我回去吧。”
“不回。”羽婷說著還要走。
“你這是何必呢?”思宇拉著她的胳膊不鬆手。
“放開我。”羽婷掙紮著。
“你跟我回去。”
“偷了爸爸的錢,我還怎麼回去?”羽婷瞪著思宇說,“知道要被趕出家門,不如知趣點兒,自己離開。”
“誰說要把你趕出家門了?”思宇說,“幼林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們了。”
羽婷平靜了下來。
“所以,爸爸已經原諒了你。你就跟我回去吧。”
羽婷愣了一會,依然說:“不回去。偷用了爸爸的錢又離家出走。我還怎麼有臉回去?”
“你還知道錯啊?當初就不該出走。”思宇說,“應該說清事實真相,請求爸爸的原諒。怎麼能離家出走呢?”
“已經做錯了,我能怎麼辦?”
“能怎麼辦?回家去。”
羽婷噘起嘴巴:“不回去。”
“離家出走還敢耍寧。”思宇嘟囔著,下命令似的說道:“跟我回去。”
“不回去。”
“回去。”
“不回去。”
“快點兒回去。”
“就不回去。”
“你回不回去?”思宇威脅的口氣問。
“不回去。”羽婷回答的同樣堅決。
“再說一遍?”
“不回去。”
羽婷的話音剛落,就見思宇用足力氣,賭氣似的,彎下腰,緊緊抱住羽婷的雙腿,猛地一下把她扛在了肩上,轉身就往外走。
羽婷大聲叫喊:“放我下來。”
思宇也不理她,衝小蓮厲聲說道:“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