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估計要借著立秋宴那天用阿櫻除去自己的蠱,皇帝這次沒了蹤跡多半是他做的。”廖安止說道,“江湖那邊有人摻進來了,那兩個孩子是白夷人,是白夷皇室遺失的血脈。

那兩個孩子的事是另一夥人預謀的,不過據我打聽來的消息是咱們大廉裏的刺客將人帶到南國來的,現在人估計是在南國,但具體在哪還不清楚。”

廖安止一口氣的說完,像是彙報一般將現在的現狀都與初元交代了一遍。

初元聽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這些事的速度有點超過自己的預想了。

但大體方向還是沒變的。

“立秋宴你怎麼想?”初元將最近的一件事挑出來。

廖安止看著初元,似乎在考慮什麼,一直沒有開口。

初元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卻沒直接點明他:“那是最好的時機,如果錯過了你就沒法兌現答應阿櫻的承諾了。”

說完,初元看著他。

廖安止依舊沒有說話,咬著牙微微皺眉,眼睛裏似乎隨時都要續滿山洪,片刻才沙啞著嗓子說道:“就沒有別的方法麼。”

話是在問,但語氣卻是肯定。

沒有別的辦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現在走的每一步都是預算好的,從廖安止去偷剪李長時頭發開始,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是他一步一步鋪好的。

初元沒回答他,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你應該知道犧牲這個詞。同樣,你也該明白,你想要的該何時出手才能抓住。”

初元說完,便不再去看他。

廖安止是他離開故土遇見的一個最有野心最有謀略的人,所以他才放棄南國各種權勢貴族自願跟隨他。

這麼多年,從江湖到皇室,從謀劃到布局,每一刻廖安止都是遊刃有餘,每一步都不會猶豫絲毫。

但這一次,從初元見到廖安止與李長時獨處的時候便猜到了。

廖安止喜歡李長時,喜歡那個心思細膩靈敏的小姑娘。

所以叫李長時去勾引太子,去做君長煜的太子妃的時候,廖安止肯定會猶豫。

“我知道了。”廖安止聲音悶悶的,低下頭須臾後抬起來,恢複以往的神色。

“宮裏我會去做,爭取在立秋宴結束後趕上太子的速度。”廖安止說完,將腰間的一塊玉牌解下來,“這東西就給你保管了,宮裏可沒有這種東西讓我一個大廉質子帶著。”

說完,起身準備離開。

初元見到廖安止這副模樣很是安心,笑著將桌子上的玉牌拾起來:“這次完事後我叫阿櫻過來喝酒,到時候你們好好聊聊。”

廖安止沒回答他,隻是淡淡一笑,身影便消失在門外。

屋子裏隻剩下九七和初元對坐著。

九七依舊老樣子,規規矩矩的跪坐在那裏,安分的看著初元。

因為腿上之前有傷,痊愈後也不能久坐,初元便喝了口溫茶將人給叫起來。

“你去暗影堂裏讓他們幾個出來吧,你這段時間就與阿墨待著,叫他把你腿疾治好。”初元說完,九七規規矩矩的起身。

“我這便去。”九七規矩起身,臨走時不忘對初元行主仆禮。

十餘年偽裝,早就讓他忘記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