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斐順著古怪的目光看過去,就對上了時沉情的眼睛。
時沉情似笑非笑的凝著她。
施斐的臉上瞬間劃過一絲警惕,隨即有些尷尬的抿了抿唇:“你看著本王妃做什麼?”
“沒什麼。”時沉情說:“隻是覺得王妃有些可愛,雖然很害怕,但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屍體,也很勇敢。”
“……”施斐心裏咯噔一聲,扯了扯嘴角:
“就算是再害怕,我心裏也明白,眼前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好姐妹,她走了,我心裏比誰都難過,也隻是想要多見她一麵,最後一麵罷了。”
聽聽,多好聽啊,這種話她怎麼就不會說呢?
時沉情一副受教的表情:“王妃真善,想必這一輩子一定做了很多的善事。”
這話說得施斐心中舒坦,臉上的笑容多了些許真意。
她身邊的小丫頭更是引以為自豪:
“我們王妃啊,一直以來都是勤勤懇懇的做善事,刀子嘴豆腐心,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呢。”
這對光芒普照眾生的主仆幾乎都要晃瞎了時沉情的眼。
她點了點頭:“草民見識到了。”
抓住她手的人突然用了一下力。
時沉情渾身一僵,擰著眉朝贏紂看去,疑惑的挑了挑眉頭:
你這人幹嘛動不動就掐我?
贏紂從鼻子冷冷的哼了一聲,順勢揪著他的胳膊往屍體那邊去:“給你一個機會,看看那屍體有什麼貓膩。”
時沉情踉蹌幾步才站穩,憤憤不平的抿了一下唇,仔細的觀察其替代她的是屍體來、
不得不說,贏紂的作假手法真的是完美。
這個女人,但凡是能夠露在外麵的地方幾乎是跟她一模一樣。
她在這邊檢查,那邊施斐看她這模樣,略有些按捺不住了:
“她……”
“她是個考生,這也算是給她曆練的機會。”贏紂斜了顯然有些緊張的施斐一眼:“叫她看看這屍體有沒有什麼問題。”
“這因為大火而去的屍體,能有什麼問題?”施斐臉上的笑僵著,看時沉情那副認真的模樣,她不僅吞了吞口水:
“快叫他別看了,看這種屍體不好,多不幹淨啊。”
“你方才不是還說你要給白暮瑤討回公道?”贏紂望著她:“眼下討回公道的機會來了。”
施斐一哽,與侍女私下對視一眼,心虛的絞著手帕不說話。
“小姐放心,大火一燒,什麼痕跡都沒了,怎麼可能還能查得出來?”侍女壓低了聲音在施斐耳畔說道:“您不要緊張。”
被侍女這麼安慰,施斐暗暗地點了點頭,心中倒也是略有些放下心來。
忽然,觀察屍體的時沉情誒了一聲:“這屍體有點怪啊。”
施斐主仆倆渾身一顫,琅白好奇的走上前,明知故問:“哪裏怪?”
時沉情倒還真是認真的看著這具屍體,伸手指著手腕處的磨痕:“這個很明顯,是被綁過的痕跡了。”
施斐的臉色頓時嚇得慘白。
琅白疑惑的哦了一聲,蹲下身認認真真的查看:“還真是啊,這痕跡的粗細,是麻繩吧?”
“她似乎是被人捆綁了之後,在房中活活燒死的。”時沉情手扶下顎,掏出帕子,輕輕地將這個人的屍體反過來,正麵朝上:“這是什麼?”
她從燒焦的衣服中,取出了一枚已經燒得變形了的銀簪:“這個,是死者的東西嗎?”
施斐霎時瞪大了眼睛,愕然的看向她身邊的侍女。
那侍女也更是驚詫,猛地摸了下自己的頭,渾身霎時如墜冰窟。
她的簪子是什麼時候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