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紂臉色微變,放緩了語氣,輕輕的抓住他的手:“父王做了這些都是為了你。”
贏塵茫然的瞧著他,贏紂見他如此,長歎了一口氣,
“你去吧、”
贏塵如釋重負,飛一樣的跳回床上去,趕緊蓋上被子蒙著臉,也不敢吭聲。
這樣的贏塵,長大了也依然是一個廢物。
根本不可能成為皇帝,就算是個皇帝,那也是個壓不住大臣的皇帝。
當初贏塵是在贏灝的手下長大的,日日都受到虐待,長久下去,才成了一個殺伐果斷的帝王。
他必須要將自己的兒子往那個方向帶,否則,將來贏塵的未來會被他所影響,他死去了之後,如果贏塵不能夠成為一個獨當一麵的帝王,那他就是一個廢物。
贏紂仍然保持著方才的那個姿勢沒動,眉眼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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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沉情緩緩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屋子裏麵燃著的的驅蟲香也已經被人熄滅,她坐起來,揉了揉自己混沌的腦袋,門驟然被人拉開。
“出來,陳情,王爺叫你。”
時沉情抬眸,見兩個侍衛冷著臉站在門口,凶神惡煞的。
她站起身,跟在他們後麵,衣衫鬆散,上麵沾染了不少的灰塵,蓬頭垢麵的。
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風流倜儻的陳情公子一轉眼7f95c333變成了這副德行,換誰誰都會好奇。
“陳公子這麼是怎麼了,之前還是王爺身邊最好的親信,怎得今日就這樣了?”
“你不知道吧,昨天王妃被王爺貶為奴才了之後,將王妃交給她處理了,結果沒有想到,她竟然轉手將王妃弄出王府,就在外麵出了岔子,王妃被人毒啞了,手腳筋都被人給挑斷了。”
“被毒啞了?”女子吃驚:“手腳筋也被挑斷的話,那豈不是連指正都做不到了嗎?”
"可不是嗎,所以現在犯人隻能算作是她,或者是瀾清坊殿中的老板了。"
這件事情已經在王府裏麵傳開了。
她這算是自食其果吧?
時沉情自嘲的笑了笑,她被帶到了贏紂的廂房正門,門被打開,她抬眸看去,赫然對上一雙雙仇恨的眼睛。
她略微有些吃驚。
是施斐的爹娘,還有另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年紀與贏紂相仿,模樣看起來跟施斐他們沒有什麼聯係,但是從他的穿著打扮上來看似乎還是施家的人。
而贏紂,坐在主位上,麵無表情,看她的眼神更宛如一個陌生人一般。
從昨天開始,他看著自己表情就是這樣。
時沉情跨入房間,腳上的鎖鏈托在後麵,她目不轉睛的盯著贏紂,總身邊的人的狠戾目光幾乎要將她吞沒,她也依然不為之所動。
“大膽刁民,還不趕緊跪下!”
施丞相坐在贏紂的下方,大喝一聲,時沉情瞟了他一眼,自己屈膝跪地,挺直脊梁,目光下垂看著地上的地板。
贏紂捧起茶盞,不是很在乎的表情:“來人,將施斐帶上來、”
時沉情這才轉過頭去,看見虛弱的施斐被人給托了上來,手腳腕全部都被用重重的紗布所包裹住,整個人的狀態都是極為虛弱昏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