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人離開之後,陳白袍走到赫連柔若身邊,將她攬在懷裏道:“沒事了,不會有事的。”
赫連柔若將臉愜意地埋在他的懷裏,低聲道:“我知道,隻要有你在,一定會沒事的。”
陳白袍抱著她,感覺到她心情低沉,不由地問道:“還不解氣?”
赫連柔若歎息一聲:“其實我沒有什麼,這些人在我眼裏隻是跳梁小醜。真正讓我感到無力的是,這些人如此囂張跋扈,就沒有人來管管他們麼?我以前聽說,這所美院曾經發生過強迫學藝者脫衣做模特的事情,尤其是女性學藝者被以藝術的名義遭到侵犯。
我就聽說過一個前來學藝的女孩子,聽說單獨給老師做模特的時候被侵犯了。這件事還被她男朋友知道,結果男朋友和她分手,這女孩子欲哭無淚輕生了。當時聽得時候,並沒有什麼感覺,可是當我被他們欺壓的時候,我就忍不住想到這些事情。”
赫連柔若說著,憤慨道:“他們怎麼能夠如此的肆無忌憚地去毀掉一個人,那些被傷害的無辜人不知凡幾,而這些施暴的人卻能夠高高在上,依然享受著生活,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陳白袍聽了這些話,沉默了下來。他想到了趙無極那個得力幹將,為了蒼生而戰,卻被這些清流害的家破人亡。
他的心裏,仿佛點燃了一團火:“這些衣冠禽獸的確該死。”
陳白袍的心中,不由作出了一個決定。
“小友,聽我一句勸,不要衝動!”突然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
陳白袍和赫連柔若向門外看去,隻見曇老爺子出現在門外。
“曇爺爺。”赫連柔若急忙從陳白袍的懷抱裏出來,害羞地打了一聲招呼。
陳白袍卻隻是平靜的看著他,曇老爺子走了進來,帶著一絲愧疚道:“我今天正好有事離開了小區,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就趕了回來。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好在你們沒有什麼事。”
赫連柔若趕忙道:“曇爺爺你有心了,你快進來坐坐,事情已經解決了。”
曇老爺子走了進來,陳白袍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對方,氣氛有些詭異。
“你去忙你的吧。”曇老爺子對赫連柔若點了點頭。
赫連柔若也能感覺到氣氛不對,她跑到廚房裏麵做菜。
曇老爺子淡淡的詢問:“有怨氣?”
陳白袍開門見山道:“我隻是想不通,你們總是讓我不要衝動,可是這些衣冠禽獸到底要囂張到什麼時候?”
這番話是對軒轅閣的質疑,陳白袍雖然知道曇老爺子不可能是軒轅閣的人,但是也明白對方和軒轅閣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
曇老爺子眼中閃過了一絲複雜:“清流之事事關重大,很多情況你們並不了解。他們不僅掌握民間話語權,影響輿論導向,而且在國際上影響很大,背後有著國際勢力的隱秘參與。我們必須要忍,忍到最佳時機。”
“忍?到目前為止,軒轅閣在內的決策層,始終對清流以妥協、忍讓為主,到底要忍到什麼時候?要讓多少好兒郎,受到和趙無極一樣的委屈?”
陳白袍不平則鳴,這不平從關外回來就有了。他不為自己不平,而是為了千千萬萬個趙無極,千千萬萬個韋蠻虎,千千萬萬個赫連柔若。
曇老爺子歎息了一聲,再度重複自己的話:“牽一發而動全身,現在還不是動他們的時候。”
“那什麼時候才能動他們。”陳白袍皺著眉頭,幾乎是質問道。
曇老爺子深深看了陳白袍一眼,緩緩吐出一個字:“等!”
這番話,頓時讓陳白袍怒發衝冠,一腳踢翻了茶幾。
赫連柔若趕忙走了出來,看了看陳白袍,又看了看曇老爺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曇老爺子瞳孔一縮,他看了一眼赫連柔若,然後勸道:“不要衝動,也是對自己所愛的人一種保護。”
陳白袍問道:“我能保護我所愛的人,可是其他人呢?老爺子,你們清心寡欲,你無兒無女,但是你們可曾想過那些受到壓迫的人。”
曇老爺子身子一僵,他緩緩轉過身去,向外走去。
赫連柔若趕緊走到陳白袍身邊,緊緊拉住他。這無兒無女的一番話,說得實在是過分了。
然而,曇老爺子卻沒有理會,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道:“那你可知我為什麼無兒無女?”
一句反問,讓陳白袍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