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老爺子淡淡道:“我比你更想宰了那幫混蛋,可是現在一旦動了,後患無窮。我不怕死,但是我怕有更多的趙無極出現。正因為不希望更多的悲劇出現,我們隻能忍。天武九部的力量,還不夠足以動清流。”
說完之後,曇老爺子離開了。
陳白袍看著老爺子的背影良久無語,這清流的背後到底有什麼,竟然如此可怕?
……
晌午時分,陽光格外的熾烈。
在一座別墅前,跪著一個青年人。
青年人汗流不止,嘴巴已經幹裂出血。
如果有人看到這個青年人的相貌,肯定會感到無比的吃驚。因為這個青年人,正是前幾天被陳白袍教訓一頓的王明遠。
這個翩翩公子,隱隱有成為畫壇新秀的可能。雖然是薑真榮的徒弟,不過薑真榮的門徒大多都清楚,薑大師對他不僅是推崇備至,而且隱隱有著討好。
畢竟王明遠是王青山的孫子,將來必然是清流中的大人物。
可是這個將來定然會成為清流大人物的家夥,跪在一個小別墅前,真的和一個孫子一樣。
就在王明遠雙眼發昏,幾乎要倒下的時候,別墅門方才打開。隻見一個女人冷著臉走了過來,將一桶涼水當頭倒下。
一熱一冷,頓時讓王明遠打了一個寒顫,整個人險些暈厥。
年輕的妖嬈女人看都不看一眼,站到了一邊。
這個時候,從屋子裏麵方才走出一個青衫少年。這個少年的年紀不大,比王明遠還要小幾歲。不同於王明遠的儒雅氣質,少年非常憊懶的樣子,臉上還有一個紅唇印子,顯然剛剛從溫柔鄉中出來。
這個少年和王明遠簡直就是兩種極端,偏偏王明遠看到他,就恐懼的不敢抬頭。
少年走了過來,雙手插在口袋裏麵,皮笑肉不笑道:“二哥,這涼水滋味怎麼樣?”
王明遠甚至不敢直視自己的弟弟,他卑微道:“謝謝三弟賜水。”
少年點了點頭:“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二哥你深得其中三味,上次爺爺賜你一本《忍經》真是沒有錯的。”
王明遠點頭稱是,不敢反對。
少年說到這裏,神色一冷道:“但是你忍過頭了,你可知當日打你耳光之人是誰?”
“當……當日不知,現在已猜到一二……”
王明遠慚愧的說道。
少年搖了搖頭:“白袍將星,天武九部最年輕的將星。你可以給別人打,唯獨不能給他打。你這不僅丟了我們王家的臉,更是把我們清流的威嚴給丟了。你真該死。”
王明遠渾身一抖,急忙求饒:“三弟,求求你和爺爺說說,我真的知道錯了。”
少年冷冷道:“當年我們是怎麼把趙無極拉下馬的,怎麼把天武九部踩在腳底下的。這才幾年過去了,你作為王家子弟,竟然被這年輕將星給狠壓一頭,說你是廢物都是抬舉你。”
王明遠不敢反駁,少年冷冷道:“好好在這裏跪著,我去會會陳白袍。”
王明遠聽了此話,他不由討好的說道:“三弟,那陳白袍和趙無極不同,這個家夥我能夠感覺到他什麼都能做得出來。你……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少年聞言,直接一腳將其踹翻在地,狠狠唾了一口:“說你是垃圾你就是垃圾,我注意什麼安全?他要是敢碰我就讓他碰我,最好把我殺了。他敢殺了我,整個天武九部都要給我陪葬。我清流讓他死,他就要死,我清流讓他亡,他就要亡。這就是我清流的底蘊!
這太平盛世乃是文人天下,陳白袍一介武夫,天武九部更是一群烏合之眾。今後隻有他們怕我們,絕沒有我們怕他們的道理,懂不懂?”
王明遠被踹翻在地,趕忙爬起繼續跪著。
“你給我好好悟,等我回來再找你算賬。”王家這位三公子冷冷說完,大步向外而去。
王家三公子瀟灑之極,邊走邊唱。
“我本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
王明遠微微側目,看了一眼自己三弟的背影,狂傲之極,又奔放之極,頗有狂士之風。
他眼中,閃過了濃濃的羨慕和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