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他媽跟老子哭哭啼啼的,老子姓杜,給你三天時間。看不到錢,老子就先把你弟弟那個髒玩意兒給你寄過去!”
電話哢嚓一聲掛斷。我情急之下,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腰間的一陣痛楚讓我從昏睡中醒了過來。眼前站著打掃衛生的女傭,看來她是無意中踢到了我的腰,可那雙看著我的眼睛卻沒有半點惶恐愧疚。
“真是的。躺哪兒不好。耽誤我打掃。”
我勉強撐著站了起來。腰間已經不像昨天那樣無力。可是被剛才那一腳,還是踹得一陣酸疼。
這就是我在司家的地位,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對我橫眉冷對。又何況那個高高在上的司家大少爺。
司皓晨整夜未歸,想必是在醫院看護聶家萱。
我苦笑一下。想到昨晚的那個電話,又頭疼不已。
青琢從小被我父母慣得不成樣。闖禍惹事的本事屬他第一。尤其是在我嫁給司皓晨之後,他更是變本加厲。不知道打著司家的名義鬧出多少事端來。
以前是我給青琢收拾爛攤子,後來就是司皓晨。甚至於隻有在青琢鬧事的時候,我們之間才會有短暫地交流。
我不知道那個姓杜的男人究竟是什麼來頭。可我不敢拿青琢的性命去賭。
我猶豫著該怎麼跟司皓晨開口,如果我去給聶家萱道歉,他會不會看在我這麼姿態卑微的份兒上,再幫我最後一次。
或許是想得太出神,我根本沒察覺有人已經走到了我身邊。
直到眼前一暗,我才下意識地抬頭,司皓晨俊美冷漠的臉赫然出現在眼前。
“啊!”
我一聲短促的驚呼,向後仰了一下,腰間一酸,整個人就跌坐在沙發上。
昨晚的狂暴盡數收斂在幽深的眸底,司皓晨居高臨下睨過來的眼光裏除了冷漠,再也找不出第二種情緒。
“把文件簽了!”
一個牛皮紙袋扔在茶幾上,司皓晨也坐了下來。
他身上的衣服還是昨晚的,果然是陪了聶家萱一整晚。
我拿起紙袋打開,映入眼底的“離婚協議書”幾個字,讓我心底驀地一痛。
終於還是來了。
盡管有了昨天的心理準備,可真把離婚協議書拿在手裏的時候,還是覺得很不真實,微顫的手指抓在紙上,抖得紙頁簇簇作響。
協議書的內容裏,離婚理由是我不能生育。
那四個字刺在我眼底,生生地疼。
不能生育,司皓晨從結婚那天起就沒有碰過我,我怎麼可能懷孕!
附件裏倒是給出了非常優厚的補償,司皓晨雖然憎惡我,可在物質上卻從沒有虧待過我。
看著其中一項現金五千萬的條款,我的唇角揚起一抹苦笑。
看來不用求他了,隻要我簽下協議,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完美解決。
“你還有什麼條件,可以提,但記得,別得寸進尺。”
司皓晨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可說出的永遠不是我想要的。
我咬緊牙,鼓起勇氣與司皓晨對視著,說:“我想請你最後幫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