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這大臣說完後,剛才還平平靜靜的雲國皇帝卻忽然發難,猛然拍了拍桌子,沉著一張臉道:“朕的兒子豈是你等可以隨便議論的!來人,拖下去大打二十大板!”
雲國皇帝還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隨隨便便地因為一句話就發這麼大的火,不光是方才說話的那個大臣愣了,就連其他人也愣了。
“皇上,微臣知錯了,皇上……”
那大臣被拖出去的時候還在驚慌失措地大叫著,而同他關係較好的其他大臣也連忙在一旁幫忙求情:“皇上,方大人剛才說的話確有些不妥,可也不至於如此重罰,還請皇上手下留情啊!”
“誰若是再幫忙求一句情,立刻同罰!”雲國皇帝的語氣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那大臣聞言,頓時一口氣噎在了胸腔裏,不敢再開口了。
……
“怎麼樣,我與那茶樓的說書先生相比,如何?”訣遠繪聲繪色地說完這些後,不由叉腰喝了口水,得意地看向了華千歌。
然華千歌此時卻沒有跟訣遠開玩笑的心思,畢竟雲沐山這招走得實在是太急了,他們都還沒弄清楚皇帝究竟因何要改立雲沐寰為太子,雲沐山就急急地想戳穿雲沐寰的真麵目,現在好了,不光目的沒達成,而且此舉勢必會惹怒雲沐寰,到時候待到雲沐寰回擊的時候,他們就更難招架了。
“我們得先辦法聯係到大皇子……”華千歌皺著眉頭自言自語地說著,現在蓮妃進了冷宮,她又不能直接與雲沐山接觸,傳遞消息就變得難了許多。
“不會又得讓我出麵吧?”訣遠忽然有些後悔他大老遠地跑到這來了,他現在覺得他辛辛苦苦地跑過來就是來給華千歌當小弟的!
然這次華千歌卻是搖了搖頭,“你現在是我在雲國唯一的倚仗了,若是你不小心暴露了,那我便又成了孤家寡人一個……”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華千歌並不想讓訣遠出麵。
聽到華千歌這麼說,訣遠趕忙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還算你有點良心……”
訣遠話都還沒說完,就看到華千歌邁步要往外走,“你要去哪!”
“出門!”華千歌頭也不回地道,但其實她要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她隻知道雲沐山這個時候也一定急著想要聯係她,可若是她一直待在三皇子府裏,雲沐山是絕對不會有機會的,所以她隻能出去碰碰運氣了。
“那你倒是等等我啊!”訣遠氣得男聲都出來了。
說完後他才感覺到不對,趕緊轉頭看了看周圍,見並沒有人發現之後,他這才火急火燎地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還不住地在嘴裏念叨:“腿長了不起啊,走這麼快……”
出了三皇子府後,華千歌便帶著一堆的下人們在街上慢慢地閑逛——這間店鋪停下來看看,那間店鋪停下來看看,卻始終沒買什麼東西,惹得訣遠不由在華千歌的耳邊低聲抱怨:“跟你們女人一起逛街這事真應該被納入世界十大酷刑之一……”
華千歌被訣遠的話逗笑,正要說些什麼,可這時前頭忽然有一大群百姓跑過來,急匆匆地,也不知是要去做什麼。華千歌見了,趕緊在下人的保護下往一旁撤,但即便是這樣,還是有路過的百姓不小心撞到了她。
待到百姓們走過之後,華千歌感覺她的手裏似乎多了些東西。她心中一動,正想找個隱秘的地方查看手裏的紙條,這時前頭的布匹店忽然有個小二出來掃地,華千歌定睛一看,隻見小二卷上去的袖子上繡了一個小小的‘山’字。
華千歌心中明了,不動聲色地走到前頭的布匹店裏,在裝著挑選布料的時候,讓訣遠幫忙擋著外頭那些下人們的視線,然後她悄悄打開紙條,隻見紙條上寫著:下一步?
果然……華千歌早就猜到雲沐山一定會找到她問這個問題。她想了想後,在挑選布料的時候,悄悄用嘴形對著布匹店的老板說道:“卦師。”
華千歌雖然還沒有猜出雲沐寰的計劃是什麼,可雲沐寰既然費盡心思地在祭祀這件事大做文章,那就證明走這步棋對他來說一定是有用的,而就像天辰的星官一樣,天辰若是發生什麼怪事,天辰皇帝第一時間肯定會找到星官商量……同理,若是雲國發生與‘天’有關的怪事,雲國皇帝第一反應肯定也是會找到卦師商量。
既然如此,那卦師一定知道些什麼,隻要他們弄清楚這其中的內情,就可以得知雲國皇帝的想法,他們也才好進行下一步的打算。
布匹店的老板仿佛明白了華千歌的意思,悄無聲息地點了點頭,華千歌傳遞完消息,也就沒事人一樣出了店,可還沒待華千歌鬆口氣,剛踏出店門,她就在街上看到了雲沐寰,而且雲沐寰身邊還站了一個讓她覺得很有意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