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壽、祖大弼、祖大樂三弟兄中,以“祖二瘋子”的氣力最大,武藝最高。兼以這“祖二瘋子”生平最喜歡的事情,除了飲酒睡覺,就是打仗殺人。每逢衝鋒陷陣,他身體的所有感觀係統都能調整至最佳狀態,會忘生死,大呼小吆,擋之者非死即傷。一般的人,乍然遇上這麼一個癲狂的戰神,中樞神經真的會崩潰。
“萬人敵”祖大弼,是在大淩河之役打出的名氣,
皇太極驚歎為“祖二瘋子”孔有德也是屢經風雨的人物了,但他生平最怕的就是關寧軍,可這一回,還偏偏讓他遇上了祖家軍中打仗殺人的頂尖高手祖大弼!這就令孔有德相當的軟弱無助了。
孔有德心跳氣怯地眼望著自己一手栽培起來的數萬人馬,在五千關寧鐵騎的踐踏下,恰似猝然間遭遇上狼隊的一個大群羊,“轟”地一下散群了。
祖寬、靳國臣、張韜以及吳襄、吳三桂這幾個家夥,天生就是一群經驗老到的屠宰手,他們很有耐心地把孔有德的軍隊分隔成為數個等待宰殺的團夥。
一隊呐喊的關遼騎兵馳過,一陣刀光劍影的寒涼掠過,野地中就“撲騰”不斷地倒下了失去抵抗能力的孔有德士兵。
孔有德不忍再看,含淚舍棄了那些逃生無門的士卒們,向著登州城敗退而去。
是役以“祖二瘋子”祖大弼立功厥偉,靳國臣、祖寬、張韜、吳襄父子諸將亦以凶悍之氣而名壯一時。
祖大弼、靳國臣、祖寬等一幹人乘興追至萊州城下。孔有德圍城的部隊隻要是有命的早就跑到無影無蹤了。
祖大弼腆著肚皮在下麵叫開城門,口中亂嚷著說:祖二爺來解救你們了。
祖家軍與孔有德領著的毛文龍餘脈,口音原本是相仿的。城上守軍以為又是孔有德兵士前來調戲他們,就嗖嗖地往下麵射冷箭,氣得祖大弼兜轉著馬頭,破口大罵。賭咒說:等一下他入得城,非得把那些瞎眼放箭兵士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尿壺子使。
靳國臣、祖寬、張韜、吳襄父子諸人也不幫腔,他們就望著氣急敗壞的祖大弼哄然而笑。
高起潛的隨營太監拿來了關防信合,禁閉了二百餘天的萊州城門方被打開。
楊禦蕃領著他的饑餒到極點的兵士們趺坐於地,不管不顧地號啕大哭起來。由此,萊州城在有明的斷代史上獲得了“鐵打的萊州”之美譽。
孔有德在祖家軍麵前的表現太脆弱了,萊州城內外已經沉浸於一片歡慶的海洋之中了,南北二路的側翼軍團方兵不血刃地匆匆趕到。
朱大典點起全軍,向著登州城推進。
李九成、耿仲明、毛承祿三人很不服氣,乃傾城而出,伺機於黃縣一線與朱大典決戰。
這時候,毛家軍餘支已經被祖家軍殺得膽戰心寒了。“小宋江” 耿仲明再怎樣煽動,將士們想起祖家軍凶煞的眼神,小腿肚子就會無法克製地打戰兒。
是役的結局,不消說,李、耿、毛三人又輸了一個精光。
金國奇聲音嘹亮地向朱大典彙報戰局:是役斬敵首級一萬三千餘級,俘虜八百人。
這以後,孔有德兵士寧願被餓死,也不願意跨出登州城門一步了。
李、耿、毛三人垂頭喪氣地敗回登州城,那個差不多被大家遺忘了的謝璉,趴著囚屋中的窗台,一臉幸災樂禍地望著他們。李九成一肚子的窩囊氣無處可泄,就把謝璉牽到空地上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