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個眨眼的時間,他就重新出現,手中拿著一大卷白布、一大捧棉花以及一碗新配好的傷藥,快步跑上了床,小心翼翼的將大姑娘的上衣卷上去幾分,待平坦緊實的肚子露出來之後,方才停手。
張道峰並沒有動手去撫摸,而是拿出了隨身攜帶的一把刀子,點在她的左腹上時,就直接刺了進去,用力一剜,直接割下了一塊腐敗並泛著屍臭的灰白色血肉,同時,刀也被猛烈地腐蝕,一下子就染上了濃厚的紅鏽,鋒刃盡皆成了破爛。
門口擺放著的那一身重甲理應是她脫下來的,連貼身的甲胄都被開了個窟窿,人身肉體自然也不可能一身白淨完好無損。
連肉塊帶刀一起丟到了垃圾桶裏麵去,他再拿出了另一把刀,再在傷口上割下了一塊腐敗並泛著屍臭味的血肉,足足浪費了十幾把刀,割下了近二兩的肉,傷口才湧出了正常的鮮紅色血液,清洗可能存在的異物。
匆忙將傷口敷上傷藥並用一片棉花堵住血,然後用一隻手按住,張道峰就將女人的軀體翻轉過來,依樣畫葫蘆的處理背後那一創口,又割下了一兩多的肉,便再敷上傷藥貼上一片棉花,最後就單隻手拎起了棉布,在她腰身上纏上一層又一層,直到將整一個肚子都纏住了,才打了一個結。
“應該不會留下什麼疤了……”張道峰拿起了垃圾桶,走到窗口旁,直接向著山頂一擲,將整個垃圾桶都丟到山裏麵去。
療傷……他怎麼可能有那等本事,還得靠女人自強不息,他做的那些傷藥主要作用是為了特效去疤,大姑娘既然已經躺著了,那現在大抵就忙著修複所謂的內傷,不可能有多少心思放在治理外傷不留痕上。
按照常理來說,外傷留的越久,疤痕越難去掉,他就早早地幫一把手,也很有自信不管是誰造成的傷勢,那些藥都絕對能夠將疤痕去除個幹幹淨淨。
少年藏起了甲胄,再將浴桶裏麵的血水倒掉,清洗幹淨所有血跡,就坐回到了床榻上,解開枝椏的簪冠,脫下紅色外服,露出了裏麵穿著的桑蠶編織成的中衣。
他低頭望了一眼睡姿忽變得歪歪斜斜,占了一大半床位的大姑娘,懶得用手推,便直接用屁股擠了過去,將人擠到了僅供躺臥的角落裏麵去。
最後,他拎過了一大張棉被,將自己裹好,以防被汙了清白身子,然而,剛躺下沒有多久,就有著一片修長的纖纖玉手使勁一扒拉,將半數棉被搶了過去,再手一搭,腳一靠,就隻剩下被當做抱枕的少年在瑟瑟發抖。
可等了許久,他極度期待的事終究還是沒有發生,無奈帶著連綿的失望入了夢。
一個時辰後,少年被廟門外吵吵嚷嚷的聲音鬧醒了,又多躺了一會,方才跳下了床,換上了一身藍色素袍,調正了一下有些淩亂的發結,重戴上枝椏簪冠,臨尾還拿了一串玉飾掛在了腰間,走起路來泛起一陣如風鈴般叮叮鈴鈴的聲音。
“靜一下,先點了一下名……”
拿著兩三頁紙的少年施施然的走出了門,看著空地上各自帶來小桌子以及坐墊的大大小小的孩子們,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