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生說:“那是,那是,還是九爺有見識。對了,兩個月前,你們大爺的事我也聽說了,到底是咋回事?”
隋二隨口編道:“別提了,都是那個獵人李巴山。我們大爺在村子裏德高望重,對李巴山家也沒少照顧,可那李巴山恩將仇報,惦記上了我們東家一匹馬。他夜闖閻府,被大爺發現。李巴山生怕報官,把大爺當場打死了。還有他的閨女李蘭花,也是個倔脾氣,就連老太太也沒有放過。”
趙生聽到這裏,身子一抖,問道:“隋管家,你剛才說那李巴山的閨女叫啥?”
“叫李蘭花,怎麼啦?趙爺。”隋二問道。
“怪了,這兒也有一個叫蘭花的,是兩個月前來到快馬店村的。”趙生擰著眉頭自言自語道。
隋二從座位上跳起來:“趙老爺,那丫頭沒說她姓啥?”
趙生說:“這屯子裏出了趙山虎家,沒有人知道她姓啥,隻知道她叫蘭花,是兩個月前突然跑到村子來的。這女人自到了快馬店,屯子裏就沒消停過。義莊的金蝴蝶把她盯上了,三番五次的來了幾趟屯子。誰知這女人和土龍山的瘋五哥有瓜連,金蝴蝶沒有得手,可跟趙山虎的仇倒是結下了。前些日子,她和趙山虎成親了。”
隋二聽到這裏,起身說道:“趙老爺,這棵山貨你收著,我還有事,急著回去。”
“忙啥?吃了飯再走不遲?”趙生挽留道。
隋二卻說什麼不肯再坐了,說道:“趙爺,後會有期,後會有期。”
隋二帶著閻府的幾名家丁,出了趙宅後上了馬,急匆匆地返回大閻坨子。
自閻九子回來之後,秋月在閻府出入的時候,常擺出一副少奶奶的尊容。春月,夏月受不過她的氣,相繼回了娘家,此後便不再回來。少了礙眼的,她突然覺得閻府的大院也寬敞了不少。
前幾天,她對閻九子說道:“九子,這幾年你一直都在外麵,如今回來支撐這個家,這地麵上的人物和事情,也要見識見識。”
閻九子依了秋月說的,打發隋二拿著禮物去拜訪各地的大戶。
此時,在閻家正房裏,閻九子正陪著剛從縣裏來的馬警尉說話。秋月過來給馬警尉倒茶,馬警尉對閻九子和秋月說道:“老太太活著的時候,就盼著抱孫子,九子,這回就看你的本事了。”秋月不以為然,閻九子卻瞪了馬警尉一眼:“馬大哥不要胡說……”
馬警尉哈哈笑道:“這有啥?誰不知秋月是你從省城領回來的女人,你們兩個才是一對。你大哥以前確實不該棒打鴛鴦,害得你一直在外麵混。九子,這幾年,你在外麵學了不少本事,我馬某人是佩服的,要不然,那李巴山也不會被你趕進了十三泡……”
閻九子的臉色這才轉變過來,對馬警尉說道:“我從外麵剛回大閻坨子,以後在官道上,還想請馬大哥照看著。”
馬警尉說:“說到本縣地界上的人物和事情,沒有我不知道的,九子有用我的地方,說一聲就是了。”
晚飯的時候,秋月打發下人做了幾道菜,然後招呼閻九子和馬警尉入座。席間,秋月頻頻勸酒,馬警尉的那張驢臉漸漸地泛起了紅光,
馬警尉說:“九子,你這一回來,李巴山立馬跑得遠遠的,這叫瘟神壓不下真神,窮鬼成不了啥氣候。大閻坨子還是你們閻家人的天下。李巴山進了十三泡,想繞出來也困難,那兒有兩夥胡子,哪一夥都是不好惹的。”
閻九子說道:“李巴山不可小看,光腚娃娃一起長大的,我知道他的本事。”
秋月笑道:“九子,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憑你的槍法,李巴山就是出了十三泡,也不敢再回大閻坨子了。來,多喝點。”秋月說著,端起酒壺,給閻九子和馬警尉倒酒。
閻九子和馬警尉剛剛端起酒杯,忽聽院子裏響起馬蹄聲,接著就聽隋二在院子裏沒命似地喊道:“九爺,九爺,找到了,找到了……”
秋月罵道:“這個隋管家,一進院子就弄得雞飛狗跳的。”
閻九子說:“你去看看。”
秋月來到院裏看到,隋二正喘著粗氣向正房走來。那幾名家丁也弄得十分狼狽,正往馬棚裏拴馬,幾匹馬的身上都見了濕汗。
“隋管家,啥事大驚小叫的?”秋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