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躲著她,避開她,然則心痛的感覺隻是愈演愈烈,越裂越傷。
直到那一日我得知她追尋刺客誤入北苑,我自宮巷中急行,隻怕自己晚去半步,便再也見不到她。
見到她完好的那一刻,我不管不顧的放任,我把她捏入懷中,心貼著心,我說:“禁衛軍來報你在北苑被襲,我好擔心……”
隻要她安好,我願意付出犧牲全世界的代價。
然而我可以疼她寵她,卻不能放開心去愛她。隻因為我與她還活在世上,她還是她,我還是我!她是妹妹,而我是他的親哥哥!
她撲閃著晶瑩的大眼睛,囑咐我:““這世上,你隻許喜歡我一個!”
我好想重重的點頭,告訴她,這一生一世,我最愛的都唯有她,可是話到嘴邊,卻還是咽下,我隻是說:“哥哥最喜歡你!”
阿一,我最喜歡你,可我是哥哥!
宋時明月,憾事無關 番外 情之所衷,徒然而而
宋時明月,憾事無關 番外 心動,心痛
細算算、奇葩豔卉,惟是深紅淺彩而已。爭如這多情,擁有時,占得人間,千嬌百媚,拋卻時,羞花慘綠。
天宋二十五年夏,宋皇天照四海責傾馨公主為和親公主出使齊國嫁與七皇子齊灝溪,上將軍興楉曳為送嫁大臣。
出發前我曾經去看過二姐一次,她還是昏昏沉沉的,不住的呢喃著“興……興……晏……之類的音調!”每每聽到此我都心傷不已,也許那日二姐是聽到了興楉曳同我在晏園的對話才會想不開的。
我同她講了許多我原本暢想的曾經和以後,也許以後再也找不到她這般好的傾聽者了。
我想著我這個名義上的和親公主其實是帶有人質的性質,所以本不想拖累紅櫻和璜闕,畢竟跟著我這麼些日子,沒有苦勞也有勤勞。
沒想到這些丫頭一個比一個貞潔烈女,不知道王昭君是她二姨還是文成公主是她二嬸,璜闕說死也要死在我身邊,紅櫻說公主在我在,公主不在我在與不在都無所謂。
其實我當時除了感動還想呼籲的就是“親,公費旅遊不是啥便宜活,而是溫柔一刀啊!”
少年人的傷懷總是隱晦訝異的,平常的時候不覺得,當有一個特定的契機觸發就不可收拾了,我已啟程數月,不忍再看消弭在煙塵中的宋國,我閉上眼,放下車攆的簾子,在宋宮留下的點點滴滴,那年,那個幼稚懵懂的我,那年那個任性刁蠻的我,終是被那夏季的炙熱焚盡了。時光在催促著所有人成長的腳步,以前是妄想,現在是無望。
上月宋國大皇子被封天宋大太子,迎娶喻世若暇為正妃,李、易兩大世家長女為側妃。
齊宋聯軍已於日前攻堅邊城,宋國困局指日可解。對於我來說也許這個方才融入,方才有歸屬感的家在我同父皇說了那般不孝的話這後便再也回不去了,如此也好,回去了我也不知該怎麼麵對清晗,便讓這一切的一切隨著我的離開齊齊消散吧。
幾月後,越靠近齊國我的心越是焦躁,我一向標榜自己陽氣夠重,妖邪不侵,然則這一路下來大病不來小病無數,今日暈倒,明日中暑,突然有一種人老了,不中用的錯覺。我興老的不是我這副16歲的身子,老的是我一直不肯成長的心境,它在踏出宋宮的那一日,一夜白頭。而我華麗麗的成為名副其實的天山童姥。
隨行的禦醫並看不不好我這焦思過度的病症,李元貞看著弱柳扶風,仿佛一吹就倒的我,十分焦慮派了人先回去稟報,又命隊伍停在西嶽山腳十裏鎮休整幾日。
對於李大真人的想法,我的理解是這樣的,他在宋國挑好了我這麼顆嫩白菜準備回去獻給齊灝溪。要是到時候帶回去的是把蔫了的白菜那還有誰提的起胃口啊。
齊王對我這個半蔫的媳婦雖不可能有什麼好感,然則麵子工程做的倒是很足,當即就派了禦醫加急來迎我,然則禦醫遇醫也不是遇到個人就鐵定醫治的好的,騙錢的專家禦醫隻說我水土不服,旅途顛簸,歇息幾日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