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安排(2 / 2)

回到康家大宅中,一切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在罵聲中度過。

隻是每天能吃飽飯了,好像那罵聲也更中氣十足了些。

半個月過去,康嘉兒留下的銀簪又少了一根。

而徐殷也再次登門。

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他沒有急著走,而是在院子裏住了下來,每天跟徐陶氏嘀嘀咕咕說著什麼。

徐陶氏的臉一天比一天黑。

徐南光也在忙,跟自己小弟見過麵,吩咐幾句別生事,就同樣早出晚歸。

有徐殷在,徐陶氏開始使勁要買魚買肉,才短短幾天,江棠手上賣銀簪的銀子就所剩無幾。

不過她卻神色淡定的每天出街一次。

一晃又是半月,人人都換上薄衫,江棠翻出幾件半舊的衣裙,正琢磨著怎麼收拾一下,是去重新染色,還是買布料做一身?

當然,她得出去找別人做,就跟送給徐陶氏的那雙襪子一樣。

對她不再動手做針線,而是在外找成衣鋪子,薛婆子問過。

江棠回得很幹脆,原因無他,自己的手臂還痛,捏不起針。

薛婆子很納悶,小夫人拿得動衣杵,拿不起針?

她哪裏知道,現在的小夫人針線活已經大失水準,根本不敢顯露。

正想著,屋外響起徐陶氏破鑼嗓子:“康嘉兒,你有沒有眼力勁,看著天熱了,也不知道給小叔子添製些衣服。”

現在用著兒媳的銀子,徐陶氏好歹將口中的“小賤人”換成名字,隻是聲音一直是惡狠狠,好像欠著她幾輩子的帳沒有還。

江棠沒吭聲,隻是輕輕撓了撓傷口,被磨去一層皮的胎記依然在,雞蛋大小的暗紅一塊。

她見胎記完好,她才放心,生怕被徐陶氏那番折騰,留下潰瘍不愈的後遺症。

隻是現在痂皮已經脫了,露出嫩肉很是發癢,她經常忍不住就想撓。

見屋裏沒動靜,徐陶氏氣咻咻的一腳踹開門,就看見江棠卷著袖管,露出胳膊在撓癢癢。

“賤人賤人,你還真不知道羞恥,小叔子在這裏,你還……”看到那一片紅痕,徐陶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也不管江棠是在自己臥室裏露胳膊,她張嘴破口就罵。

江棠沉下臉:“出去!”

“哎呀,你這個小賤人,居然敢跟婆婆頂嘴,看我不打死你!”

徐陶氏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聲叫起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天氣熱了,衣服穿薄了,腰間掛著掃帚也蹭得慌。

此時徐陶氏的腰上除了一根布帶就沒有其他東西,她在那裏抓了幾下也是空空。

見這小賤人床邊上放著洗衣杵,腳邊是一個木凳,一副隨時要跟自己拚命的架勢。

徐陶氏對自己的富貴命看得極重,又有徐南光的吩咐,她不敢進屋,在門口叫嚷幾聲,轉身就去找自己的兒子告狀。

自從大兒說了那天晚上的事,她就覺得現在的康嘉兒是有些不同,有時候那目光冷冷的,越看越覺得背上發寒。

能不靠近就不靠近,遠遠罵幾句解氣。

江棠將衣袖重新攏好:還有閑心罵人,看來紅娘子那邊應該加把勁了。

徐殷又是一夜未歸,他這段時間雖然住在城裏,可也是天天往外跑,好像外麵有特別吸引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