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陶氏隻感覺眼花繚亂,喘不過氣來。
突然,她笑容一收,終於反應過來,將手伸到徐殷麵前:“東西還給我。”
“啥東西?”徐殷還在翻來覆去數銀票。
“房契啊!我的房契。”
徐殷怪異的看她一眼:“娘,你不是傻了吧!有銀子,還要什麼房契。”
“什麼意思?你可是說好的,還完賭債後,還想辦法將房契拿回來。”
徐陶氏聲色俱厲,臉上的肉都在顫抖。
小兒子說隻是借房契用一下,讓那些人知道自己是有能力還錢的,就把房契拿回來,可現在被換成銀子……若是大兒知道……
徐陶氏知道自己大兒徐南光看著斯文,可心思最毒辣,作起狠來六親不認。
他若是知道康家宅子被變賣,肯定要挖坑將自己娘倆活埋了。
見老娘嚇得臉色發白,身體直抖,不似作偽。
徐殷也不敢隱瞞了,忙取出房契:“在這裏,娘,別急,兒子剛剛是在逗你玩的。”
徐陶氏一把搶過,趕忙去看上麵的字。
徐殷忍不住笑起來:“娘,你拿倒了!”
徐陶氏一怔,將手上的房契重新倒過來,卻是不看了,遞到徐殷麵前:“你念念。”
徐殷低聲抱怨道:“又不認識字,還想看房契。”
“你在嘀嘀咕咕說什麼,讓你念一下上麵的字,你是耳朵聾了。”徐陶氏不滿的敲一下桌子催促道。
“好,這就給你念。”
家裏大哥是秀才,徐殷也上過幾天學堂,認得字,他接過房契將上麵的字全部念了一遍。
徐陶氏仔細聽著,感覺跟裏正念的一模一樣,這才滿意的點頭。
趕緊取過自己床頭的木盒,將契書規整放好,鎖上,鑰匙掛在腰間,長噓了一口氣。
現在那個小賤人除去一些自己不好動的首飾,手上就再也沒有財產了。
以後,再敢跟自己頂嘴,就打發到鄉下老宅去。
這裏,以後可就是徐家的院子。
徐殷也滿意的點頭,一張假房契,換來三百兩銀子。
還是那位紅娘子說得好,隻要自己用這三百兩銀子做本金再賭幾把大的,贏錢後真房契還能再贖回來。
到那時,院子還在,錢也有了,而且自己有本事了,老娘也不會再口口聲聲說自己胡鬧,比不上大哥。
銀錢上無親情。
接下來一番爭奪,三百兩銀子票中徐殷要了二百兩,留下一百兩是給母親養老的私房錢。
這樣安排,母子倆都心滿意足。
第二天,徐殷就離開了,說是要開始忙他的宏偉事業。
徐陶氏知道肯定沒這樣容易,可兒子真的用房契套回來這麼多銀子,她心裏還是相信的。
自己小兒子也終於懂事能幹了,既然如此,自己就再出去吹吹風,給小兒徐殷也找一戶殷實人家,媳婦一進門就帶來吃喝不盡的嫁妝錢。
對此一無所知徐南光依然早出晚歸,混跡在同僚的宴席當中,經常是一身酒氣的回來。
看起來,一切都跟以前一樣,又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