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第七章

裴風說完,過了半晌,才聽蕭譽質疑地問,“招親?”

裴風點頭。

是北涼皇帝親自下的招書,由太子殿下主辦,應邀者皆是涼帝親選出來的京城兒郎。

還有一句話,裴風不敢說,涼帝發話,“隻要不是南陳蕭譽,尚公主誰都可能。”

屋內一陣安靜。

蕭譽緊捏了一下被燒焦的話本子,一把將其撂在了桌上,腦子裏又浮現出了今日在茶樓裏,穆蓁瞧他時的眼神。

那股隱在心頭的焦慮,一瞬全竄上了腦子。

沒去南陳找他。

在北涼招親。

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想。

若是他這回不來北涼,結果又如何。

裴風靜候了一會兒,便見蕭譽起身,拿起了桌上的筆墨,寫了寥寥幾字封入信箋內,交給了他,“替朕拿給她。”

到底發生了何事,得見上一麵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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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蓁從茶樓裏出來,臉色就不太好。

馬匹一路疾馳,行了一段後,突地又慢了下來,涼風掃過耳畔,那翁名聲遲遲不消,穆蓁打了個寒顫,眼睛一瞬犯了花,身子輕輕晃了晃,又極力穩住,緊緊地勒住了韁繩。

本以為她不去南陳,這輩子便再也見不到他,怎麼也沒料到,他又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

她不可能看錯。

但他為何會在這。

他是南陳皇帝,自來善於深謀遠慮,眼裏隻有權謀和算計,又怎會如此貿然再來北涼。

穆蓁想不明白。

在茶樓的那一眼,他明顯已經看了出來,自己認出了他,又或者他本就是故意讓自己認出他。

倘若沒有之後南陳的那三年,不是重生歸來,今日她見到他,定會滿心歡喜,道他是為了她而來。

然有了那三年。

她早已不再天真,也不存半絲念想,隻想避而遠之。

在走出茶樓的那一瞬,她並未想太多。

隻是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也未去細想,這般跑了出來,是不是同前世的自己有了衝突,他又會如何去想她。

有過那般經曆,她當真累了。

他如何想,同她又有何關係,而他來北涼無論是何目的,她也不會再踏入南陳半步。

穆蓁腳下緩下來的功夫,身後阿鎖追了上來,翻身下馬,牽住了穆蓁的韁繩,臉上還帶有幾絲驚慌,小心翼翼地環顧了四周後,才仰起頭,小聲問穆蓁,“殿下,剛才那人......”

蕭譽離開北涼的那夜,阿鎖也見過。

今日茶樓裏的那人,就是蕭譽。

從昨日起,阿鎖便知道了穆蓁的反常,那般在乎一個人,愛了十年,之前處心積慮地想要尋去南陳,一夜之間突然生變,說放棄就放棄。

阿鎖雖不敢問是何原因,但暗裏在慶幸,並不想她離開北涼。

今日,那蕭帝卻來了北涼......

阿鎖警惕地看著穆蓁。

穆蓁轉過頭,打斷了她,“你我今日誰也沒見著。”

她不會上前去認他。

但蕭譽此人詭計頗多,在沒弄明白他為何突然來北涼之前,穆蓁暫時也不會去父皇跟前揭發他。

兩國之間是否交戰,何時交戰,當以社稷矛盾為由,而不是因她的報複。

且前世今日,蕭譽於她,也沒有任何虧欠。

耳畔的翁鳴聲,終究是緩了下來,穆蓁吩咐阿鎖,“你找個人暗裏盯著。”

若他要來找她,必定還會派人前來。

阿鎖舒了一口氣,點頭,“奴婢明白。”

阿鎖話音剛落,身後一陣馬蹄聲,王三終於追了上來,茶樓裏發生的事,王三完全沒鬧明白,穆蓁為何突然燒了本子。

唯一的可能,定是趙坤也握住了殿下什麼把柄。

王三旁的不好,可對穆蓁卻極為忠心,一追上,便憤慨激揚地替穆蓁出氣,“殿下放心,今日之仇,我王某記下了,我就不信,我王三鬥不過他趙坤。”

穆蓁懶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