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終於回過了神。
順著蕭譽的視線望去,滿眼憤怒。
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居然敢嘲笑他?
那公子被少將這般瞪過來,心下一跳,忙地搖頭,“我,我沒笑。”
說完又覺不對。
正是掙紮之時,不知又是誰小聲嘀咕道,“你,你嘴角揚了。”
那公子還未來得及回頭去看誰,少將突地從那長椅上起沈,看他的神色更為惱怒,兩人正欲鬧起來,北涼宮人及時走了過來,一聲厲斥道,“鬧什麼呢!皇宮之地,豈能容爾等放肆。”
眾人齊齊散開。
那宮人警告地看了一眼少將,見其慢慢地退後,才開始人手發放了一本冊子。
營帳已經搭好了,個人按著名冊上的位置入住便可。
每本名冊上都寫好了要遵守的規矩。
不得尋釁滋事,不得中傷他人,文明應招,公平競爭,違者取消應招資格,逐出宮殿,並按北涼律法處決。
場子上一陣安靜,各自尋找自己的營帳。
裴風跟著蕭譽剛下台階,身後那位少將及時轉過頭來,揚聲道,“陳公子,多謝了。”
蕭譽答了一聲,“客氣”,並沒回頭。
裴風卻替那人捏了把冷汗。
到了營帳,蕭譽掀簾進去,裴風緊隨其後,裏麵就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三兩個蒲團,裴風腳步頓在門前一愣,對這一幕,異常熟悉。
在北涼十年,蕭譽所住的宮殿,也不過如此。
裴風不敢多想,上前將被褥鋪好,立在屋裏一直等著蕭譽的吩咐。
蕭譽沒吩咐。
也沒出去,坐在桌前翻起了書。
午時一到,用膳之時,外麵營帳傳來了一陣爭吵聲,一聽便是早上那位少將的聲音,蕭譽這才淡淡地同裴風道,“去吧。”
裴風點頭出了營帳。
路上碰到了那位同少將爭吵的公子爺,隻見其臉色漲紅,一麵走一麵甩袖,“粗俗之人,簡直不可理喻。”
身後的小廝端著飯菜,兩人看也沒看裴風,憤怒地進了營帳。
不過兩刻,營帳內便出了事。
少將中了毒。
等其他人得到消息,紛紛趕來,宮人已經抬著中毒的少將,押著那位與其起過衝突的公子爺,出了營帳。
眾人傻了眼,“怎麼回事。”
“李旺財中毒了......”
“李旺財是誰?”
“不就是那位少將,早上被劉家公子嘲笑,午膳時故意堵了劉家公子的路,兩人之間起了衝突,誰知,這一轉眼,命就沒了半條。”
“劉家公子這是有多大的仇,竟如此大膽妄為。”
劉家公子一臉死灰。
李少將突地中了毒,毒|藥就藏在自己的帳營內,作案動機,作案證據都有,他百口莫辯,甚至還未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頭上便扣下了一個殺人未遂的死罪。
西殿宮人領著幾個新人進來,一開門,便同其撞了個正著。
隻見對麵一副擔架上抬著個半死之人。
身後又跟著一個手腳戴著鐵鏈的狼狽文人。
幾人齊齊望去。
風一吹,白布掀起一角。
為首的那名男子,容貌俊逸非凡,打扮張揚,麵色平靜地道,“此等醜陋之人,怎配入殿。”
跟在他身後的男子,隻瞟了一眼,便挪開了目光,抱著手裏的木箱詢問身後的宮人,“這宮殿內,可允許自己單獨開灶?”
宴觀痕走在最後,一臉烏黑。
鬼他媽的知道,他怎麼就來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