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若黎長長的歎了口氣,對於接下來的事情,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不過,心裏卻早已經有了防備。
待馬車停在宮門外,閔若黎下了馬車便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隨後才一臉興致缺缺的轉過頭,將視線落到夜九笙的身上。
有她在,蕭衛不必跟著入宮,便也隻是靜靜的站在一旁,待他們一前一後的走進宮門後,快步朝著一旁偏僻的角落走去,趁著侍衛換班的工作,縱身一躍,翻過高牆入了皇宮,躲在暗處保護。
閔若黎板著臉推著夜九笙前行,不知是相處的久了,兩人板起的臉竟有著幾分相似,有著同樣的冷漠。
與他們完全相反的則是當朝聖上,皇上一見到夜九笙前來,立刻換上明媚的笑臉上前相迎,全然沒有擺出以往的架子,整個人如同精分似的反複無常。
對此,夜九笙神情冷然,隻是微微拱手,“給皇上請安。”
“現下無外人,皇兄何必哪此拘謹?”皇上抬了抬手,示意宮女將茶水點心送進來。
夜九笙望著桌上精致的點心,視線一沉,道:“皇上身為君,我為臣,自是不能再以兄弟之稱了,畢竟君臣有別。”
話音落下時,他忽的抬起頭,清冷的眸眼對皇上的視線,對於皇上眼底莫名的情緒,不禁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隨之端起麵前的茶杯,品起茶。
皇上不過就是在試探罷了,是否為臣的衷心也好,還是為人兄的坦誠也好,總之話並非是真的在關心,夜九笙一眼便看的通透了。
皇上爽快的笑了起來,抬手點了點他,“你我之間不必如此,說起來朕叫你入宮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對於近來的事情有些擔憂,畢竟樁樁件件都與你有關,朕怕你遇的事情多了,到時候再鬱結於心便不好了,若是有什麼無人可傾訴,大可以與朕談談,免得朕處處擔心。”
表麵說著關心,實則是在處處探聽夜九笙心底的想法,閔若黎在一旁站著看的清清楚楚,隻是懶的理會罷了,不過心裏的嘲諷是滿滿的。
前有她的暗裏嘲諷,明裏夜九笙卻是笑意不減,搖了搖頭,“臣心中並沒有什麼心事要解,所以皇上也不必再擔心了。”
你來我往間,皇上沒從夜九笙的口中套出任何事情,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隨口道:“近來你腿疾頻發,大可以養好之後再來上朝,不必太過於心急。”
夜九笙勾起淺淡的弧度,“臣自有分寸。”
匆匆的聊了幾句,夜九笙便在閔若黎的幫助下,朝著皇宮外走去。
“剛剛聊到的事情不少,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嗎?”夜九笙低聲詢問,麵上卻是十分的平靜。
夜九笙目視前方,眼簾微微垂下來,入眼的是夜九笙如墨般的頭發。思襯片刻後,她才緩緩的開口,“有什麼不妥,王爺心裏不是比誰都清楚麼,皇上明麵上說著兄弟親情,暗裏卻是旁敲側擊的想要打探你心底的真實想法。受人非議的怒,或是對於李詩閩的護,再者說也有可能是對於君的忠,說起來不過就是不信任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