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澄腳底生風,疾步來到許清池配藥的房間,回手關了門,“許公子,我有一事相告。”
她神情間有些許慌張,不安的抿唇。
許清池手中捏著幾錢貴重名藥,放在小稱裏稱重,調著配藥比例,看了她一眼,奇怪地問道:“何事這般慌亂?”
他問著便想起適才她說起要去尋閔若黎,不由猜疑,莫非是那邊有什麼變動?
“我適才去閔姑娘房間,還未進門便便見有人從她房間出來,”楚澄斟酌如何說才妥當,稍微猶豫,“是個男人,似是受傷了。會不會是對閔姑娘不利的人?”
她小心地試探,光天化日敢在房間裏藏男人,且是受傷的男人,關係怎會一般。
許清池抬眸看她一眼,垂眼將調配好的藥包進油紙裏,用麻繩係著。波瀾不驚的說道:“許是他們認得。”
他麵色平靜,令楚澄意外。
原以為他會如自己似的驚奇,續而前去問個究竟,她也可知道原因。
不想得到這樣的反應,似乎早便知情。
楚澄心下奇怪,正要追問緣由,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看見來人,便知是無法再問了,低頭匆匆跑出去。
她的回避閃躲讓閔若黎更為清楚她的懷疑,無奈的聳肩。
走近藥台前詢問道:“她看見佟祺瑞從我房間出去,可問你什麼了?”
許清池略略一挑眉,因著不覺得佟祺瑞從她房裏出來有何不妥,並未多想楚澄的用意,隨口道:“光天化日有人從你房裏出來,她好奇。”
恐怕不止好奇這般簡單。
閔若黎直截了當表明想法,“她若好奇,為何見我便躲,她先見了我,何不直接問我。”
還未來得及與他細琢磨,管家在外敲門。
盡管門敞著,仍未直接進來,而是在門口說道:“許神醫,王爺突發心疾,痛不欲生,請您快些過去看看王爺吧。”
閔若黎心頭一顫,慌亂間急急地問道:“可有郎中查過,確認是心疾?”
管家詫異,她與管家對視一眼,發覺自己亂了心智。府裏有許清池,怎會再請郎中。
不待管家回應,便拉著許清池快步往夜九笙所住院落走。
“王爺從來隻有雙腿不便於行,乃毒素所致,這你清楚。可王爺五髒六腑俱是康健無恙,怎的會犯心疾,定是伺候王爺的人胡亂推測。”
閔若黎不斷告訴自己夜九笙心疾為誤診,心底卻生出一股強烈的不詳之感,淹沒一切僥幸的想法,衍生出不安與心慌。
事發突然,許清池醫術再高也需望聞問切才可診斷,一時不知如何安慰,隻能加緊腳步。
夜九笙臉龐血色盡失,額頭滾落豆大的汗珠,眉首緊皺,頸間青筋暴起,咬牙隱忍痛苦,沒發出聲音。時而平躺喘息,時而坐起來捂著心口。無論哪種,疼痛都未緩解絲毫,整個人虛弱得不成樣子。
見狀,閔若黎抬起腳步便要撲去,餘光瞥見房內還有秦染,動作僵在原地。手縮進寬袖裏,緊握成拳,大拇指按著食指關節,克製上前查看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