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傷較為嚴重,內傷調養幾日便可好,這些皆好說,唯有頭部遭到重創,多半會影響到日後生活,具體影響到什麼程度需要看醒時的情況再下定論,現在還不好說。”許清池為蕭月檢查過後很快便定下結論,並為其包紮好傷口。
閔若黎聽他模棱兩可的話語更是不安,緊張的詢問,“最糟糕的情況會是什麼樣?話不說清楚,我不是更擔心嗎。”
許清池自是能夠理解她此刻的心急,不敢給她太大希望,便挑最嚴重的告訴她,“怕是會變成癡傻之人,生活不能自理。這是最差的結果,蕭月不同於常人,應該會比這個結果好些。”
他這話絲毫沒有起到安慰作用,閔若黎蹙眉,不僅為蕭月的狀況發愁,更為蕭月留在她房間養傷的事也擔憂,若是被府裏的人發覺她身邊藏著蕭月這樣的傷者,多半會被借題發揮。思索片刻便想到什麼,“我擔心蕭月放在我房間會被人發現,近日府裏一位妾室盯我盯的緊,以防萬一還是先將人帶去醫館吧。”
醫館有許清池他們每日檢查,她也可以常去照顧,各方麵皆好過留在她這裏。許清池亦讚同她的說法,當下便趁著月黑風高從王府後門帶著蕭月離開,安排在醫館病房,閔若黎在病房陪同。
好在每間病房內皆有一張席墊備用,她睡在地上也不覺冰涼。白天裏在王府照顧夜九笙,時常溜出來照顧蕭月,這樣連軸轉了三日,蕭月終於醒了。
醒時閔若黎正端著藥進門,見她在床上坐著,將托盤放在桌上便朝她走去,欣喜地說道:“蕭月,你終於醒了。”看出她目光有些呆滯,對自己的話亦無反應,想起許清池曾說過或許她大腦受到重創可能會留下後遺症,嘴角笑容逐漸消失,虛扶著她坐下,邊道,“我去叫許清池來。”
蕭月戒備地躲開她的手,呈防守姿勢,警惕地打量她一眼,冷聲問道:“你是誰?這是哪裏?”
閔若黎腳步頓住,一時未反應過來,“我是……”說著忽然想到某種可能,不答反問,“你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
她話音剛落,蕭月戒備的神色逐漸被迷茫取代,防守的姿勢亦放下,眼底盡是茫然,“我,我叫什麼,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正說著便忽然捂著頭,神色痛苦垂著頭思索片刻,再抬起頭時眼神有些空洞,喃喃道,“我是誰……”
失憶了?閔若黎想過她頭部受到創傷後的種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會失憶。本想問問她消息的幾天發生了什麼,現在能夠喚醒她的記憶便是最好的結果了。平複心情後坐在床邊,緩緩道:“你叫蕭月,我是你的好朋友閔若黎,之前你一直在我身邊默默保護我,我們幾乎形影不離,你能想起什麼嗎?”
察覺她在打量自己,閔若黎任由她觀察,卻見她回想時再次頭痛,便不敢再逼迫她,“不著急,你現在剛醒過來,先好好歇著,等你身體好些再想也不遲。”說著走到桌邊將藥端來,“先把藥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