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不依不饒的張氏和振振有詞的王蓉,王大柱為難的低下了頭。
王蓉卻沒打算就此罷休。
本來她都不想理張氏了,大不了以後大家同住一個屋簷下,就權當沒對方這個人,互不招惹就得了。
可張氏偏偏要自己作死,那王蓉就要跟她掰開了揉碎了好好說道說道!
“大哥,你看清楚了。”
王蓉果斷將那些衣服一件一件攤開,擺在所有人麵前:“這些衣服都是我靠自己的勞力換來的,沒有一件是通過不正當手段得來的。我不過是想自食其力,幫自己和小丫做兩身厚衣服,好過了這個冬天。礙著大嫂什麼事了?她一上來就劈頭蓋臉的說我去做賊。我好歹是個女孩子家,這話是能隨便說的嗎?要是傳出去,我的名聲怎麼辦,往後這四鄰八鄉的,我還要不要出去做人了?大嫂這分明是往死裏逼我!”
王蓉故意把話說得很嚴重。
張氏她不是愛玩“一哭二鬧三上吊,沒事就要尋個死”那一套嗎?
好哇,那王蓉就以其身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王大柱一聽王蓉也口口聲聲喊著“死”,心裏頓時沒了主意。
見指望不上王大柱,張氏一把推開他,也不尋死覓活了,騰一下跳起來,衝到王蓉麵前,把腰一插,破口大罵:“你胡說八道,我怎麼誣陷你了!誰能證明這些衣服不是你偷的?再說了,我穿新衣又如何,我自己的錢,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別忘了,要不是我變賣了自己的嫁妝,別說是你了,你們全家,現在連口米湯都喝不上,早就餓死街頭了!”
張氏一時氣急,口不擇言,什麼話難聽就揀什麼,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王老爹和王大娘臉色有多難看。
王蓉退後一步避開張氏橫飛的唾沫星子,冷漠地對上張氏囂張跋扈的嘴臉,振振有詞道:“想要證明是吧?可以,大嫂可以親自去你娘家問問,看看這些東西是不是我的勞動所得?是不是他們同意將這些衣服送給我的。至於你穿新衣這件事,我自然是不敢有什麼意見,就像你說的,你的錢,你想怎麼花,都是你的自由,不過大嫂,一雙破銀鐲子,幾十個銅板,也值得你這麼一說再說。那麼,是不是隻要我把這鐲子錢還給你,就可以堵上你的嘴,往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大家互不招惹了?”
還錢?
她那雙銀鐲子可是當了好幾十個銅板呢,這些錢都足夠這一大家子人一整個冬天的花銷了,憑王蓉一個人怎麼可能還的起?
“怎麼著,聽你這意思,還準備打腫臉充胖子不成?”張氏叉著腰撇著嘴,一雙丹鳳眼盡是刻薄。
王蓉冷冷回她:“你別管我是腫還是胖,你就說,我若是當真還了你這個錢,你要怎樣?”
能怎樣?
張氏當初變賣嫁妝本來就滿心不樂意,要不是王老爹和王大娘纏著她又是央求又是討好,還答應她把家裏的家用都交給她來管著,憑她的精明,說啥都不會做這個冤大頭,把自己的私房拿出來。
如今她賣嫁妝的錢花得七七八八,沒聲了多少,王蓉若是依原數還了她,那她還賺了呢,怎麼算都不是件虧本的買賣。
“你若要還,我自然是不攔你,我隻是怕你嘴上逞強,到時還不出來。又要說我這個做大嫂的故意為難你,給你小鞋穿。”張氏抬手把臉上的眼淚水抹掉,眼珠滴溜溜的轉著,心裏分明在算計著啥。
王蓉知道幾十個銅板對這個窮的叮當響的家庭來說不是小數目,可俗話說得好,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
要真用錢堵上張氏這個瘟神的嘴,王蓉樂的高興:“大嫂放心,我既然說還,就必定一個子兒不差的還給你。即便有小鞋,那也是我自己給自己穿的,絕不會賴大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