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討論的熱火朝天,隻是他們並不曉得王蓉還成功培育出了定靈草,故而抓耳撓腮的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什麼好主意,一時頗為發愁起來。
總不能隨便撒點豆子進去,收多少算多少吧……
王蓉扶額打斷他們:“這些事情我早已有了打算,你們大家隻管回去商量好各家出誰就夠了。還有這個。”王蓉說著,拿出另一遝紙讓風知分發下去,除了王老爹他們,人手一份:“這份是正式的股權分配協議,大家拿回去看看,如果沒問題,摁好手印後交給村長,回頭我再統一來收。”
村民們瞅了瞅紙上密密麻麻仿若螞蟻爬的黑字,不滿抗議:“你這上麵全是字,叫我們怎麼看啊。”
整個王家村也就王安邦和張秀才兩個正經的讀書人,其他人全都大字不識一個,這麼重要的東西,萬一出個差錯那豈不是壞了大事,他們當然要仔細仔細再仔細才行。
王蓉早考慮到這店了:“這個你們不用擔心,等一下老村長會給你們一條一條逐字解釋的,如果有問題,你們問他就是。”
畢竟是正式文件,總不好再用她那抽象派的畫作來替代吧。
老村長雖沒正經上過學,好歹也在這村子裏麵當過幾十年的村長了,各種文書沒少處理,字多少還是認識一些的。
將剩下的事情全托付給老村長,王蓉便收拾好東西,拉上風知準備打道回府。
這一上午,說的她口幹舌燥,腦袋都大了。
她現在隻想趕緊回家喝口水躺一會兒,回頭她還要去山上清點一下損失情況呢。
同老村長告了辭,王蓉一轉身,便聽到有人還在小聲議論分紅的事,言語間多少有質疑她的意思,畢竟一兩不是個小數目,普通人家累死累活幾年才能掙到,何況王蓉說的可是每家一兩。
她真能兌現才好,可千萬別是為了占便宜省租金故意說大話誆他們。
風知在她旁邊,正正巧也聽到了這話,臉上表情不怎麼好看,腳下一動,便要上前跟那兩個嚼舌頭根子的婦人理論,王蓉悄悄拉住他的袖子,對他搖了搖頭。
何必為了一時之氣浪費口舌,到時候白花花的銀子送上門,自然能堵住這些人的嘴了。
王蓉拍拍屁股走了人,難為老村長對著一大群聒噪大爺大媽大叔大嬸,嘴巴都說幹了,才好不容易將那份協議上的內容同他們解釋清楚。
一群人心滿意足的拿著協議書各自散去了。
頭開春,正是村裏最忙的時候,如今又添了一件事,家裏的農活少不得要抓些緊。
這一場會已經費掉了他們大半天的時間,於是會一散,他們便互相打聲招呼各自回家了。
倒是女人們,回家也是閑著,最多做些繡活添補添補家用,也沒啥要緊事。索性三五成群的圍坐在屬下,手上抓一把瓜子,你說我笑的扯開了閑篇。
大人們侃大山,小孩子們則圍在周圍跑跑跳跳,偶爾湊過來一耳朵,還沒等聽個全乎話,便被自家大人打發的遠遠的。說三道四的閑話,哪裏是小孩子能聽的?
王家的地本就是村裏最小的,又是開了荒的舊地,年年種年年欠,連村裏公糧都交不上,更別說自家糊口的糧食了。
老村長念著他們家有老有小,王二柱身體不好,王安邦讀書又費錢,特別給他們家開了臉麵,免了他們好幾年的公糧。
為這,村裏人沒少有怨言。
王家人自己也是越發不上進,別人家開春忙的暈頭轉向,再看他家,見天閑的冒煙。
好比眼下,別人家都回自己地裏忙活去了,獨剩下王老爹一個,回去吧,也沒啥活兒幹,留下吧,那就隻能混女人堆裏跟她們閑磕牙,也不像話。
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了想,他索性端著煙袋,找了個沒人的地兒吞雲吐霧去了。
倒是王大娘,還惦記著剛才受的那口氣,削尖了腦袋往人堆裏擠,一來想防止她們背著自己瞎編排,二來想聽聽她們說什麼,看能不能找個機會把堵在胸口那口氣出了,好讓那些故意看她笑話的人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說來也巧,正好她們此刻討論的話題就是王蓉。
隻聽其中一個人搖頭感歎:“嘖嘖,真是瞧不出來,二丫這丫頭如今是越發厲害了。”
另外一個不由附和:“可不是說嘛,你看那派頭和架勢,便是那裏正大人來了,怕都要弱上一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