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愷峰為花小燦拿了一把椅子,扶著她坐下。
“華珊,發生了什麼事情?”花小燦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臉上還帶著淚痕,問道。
向愷峰看向霍廷宴,他這種失落的感覺,屬於男人的滄桑,他原本對霍廷宴的怒氣,一下子也降了下去,現在更多的是對他的同情。
霍廷宴緩緩抬起頭,看著宋華珊,“她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孩子流產了,摔到了頭。”他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他說著卻非常費力的模樣。
“什麼?”花小燦與向愷峰同時一驚。
“霍廷宴!”花小燦再一次站起來,衝到他的麵前,抓著他的肩膀,“霍廷宴你還是不是男人,你讓她懷孕,卻又多次讓她流產,你知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麼樣?”
傻瓜宋華珊,這個霍廷宴到底有什麼好,能讓你這麼用盡生命去愛著他!
“霍廷宴,你說你這種人,怎麼可能還會活在人世間,我替華珊感到不值!”花小燦還想伸手再打他,可是覺得有些多餘,她對霍廷宴的恨實在是太深了,一巴掌,根本不能解決任何事情。
向愷峰走到花小燦身邊,看著霍廷宴。
“廷宴,你真的過分了,三年前,你對她的傷害就夠大了,可是這次,你再一次做出這樣的事情。即使我們是好朋友,我也不能再原諒你了。”向愷峰眼眸中露出對宋華珊的心疼之情,三個孩子,都是這樣的結果,這對她是多大的結果。
“三年前?”霍廷宴抬起頭,不解的問道。
花小燦看著他那副德性,心中又升起一股怒火,“你偽裝的真的是不錯,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三年前,你們的孩子是怎麼沒的,華珊受過怎麼樣的苦?”她的聲音帶著嘲笑,霍廷宴虧他平日裏還一副精明的樣子,現在這樣的偽裝,還真是讓你不屑。
“她受過苦?如果不是她為了其他男人在一起,她會狠心打掉我的孩子嗎?”霍廷宴這時胸中也升起了怒意,他再怎麼也想不到宋華珊會這樣做。
“誰對你說,她打掉的孩子?”這句話是向愷峰問的。
“許……”霍廷宴正想說出口,但是他卻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你們是什麼意思?”
“廷宴,你是不是不知道三年前,華珊發生了什麼事情?”向愷峰一句中的,把握到了重點。
霍廷安聽著他的問話,說道,“三年前,我父親去世之後,因為我和她已經離婚,她不能拿到霍氏的半分財產,所以打掉孩子,與許建飛在一起……”
“霍廷宴,這是你親眼看到的嗎?”花小燦也意識到了什麼,好像中間有誤會了。
他的表情有些疑惑,有些難看,“難道不是嗎?”
花小燦伸出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她的腦袋現在快要炸開了。
“小燦,我扶你到那邊坐一下。”向愷峰扶著她,走到椅子邊,坐下,“你歇一下,我跟他說就可以了。”
霍廷宴站起身,一臉疑問的看著向愷峰。
看著花小燦的麵色轉好,向愷峰一臉同情的看著霍廷宴。
“三年前,華珊參加了伯父的葬禮之後,出去不知做什麼事情,出了車禍,孩子沒了,而且她也得了失憶症。我和小燦擔心她想起孩子的事情,會傷心難過,所以在她醒了之後,就直接把原來她忘記的事情都藏了起來。不讓她接觸到原來的東西,直到現在。”
霍廷宴聽到這話,如遇晴天霹靂,他向後退了兩步,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怎麼會是這樣的,許語飛明明不是這樣對他說的。
“為什麼許建飛會和華珊在一起?”霍廷宴幽幽的問道,他受不起這樣的打擊,接受不了這個現實,這三年難道他的恨意都恨錯了地方嗎?
“有一次華珊自己出去逛街,回來時,許建飛送她回來的。華珊在路上遇上了搶劫的,正好被許建飛救下來,後來他便經常來看華珊。我和小燦跟他說了華珊的事情,他也同意好好照顧她,不會為難她。這三年來,還要謝謝許建飛對華珊無微不至的照顧。”向愷峰把事情都說了一遭。
“是我糊塗了,我被騙了。”沉默了一會兒,霍廷宴才重重的吐出這句話。
“你當然是糊塗,如果不是這樣,為什麼會把建飛當成敵人,為什麼會這樣的對待華珊?”花小燦帶著怨氣說道。
向愷峰皺起眉頭,看著他,“三年前,你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突然不見了?”
霍廷宴條件性的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我被綁架了。”
他的話,讓花小燦和向愷峰為之一愣。
“綁架?堂堂的霍氏總裁居然會被綁架,而不被人發現?”花小燦質疑的語氣。
“誰綁架的你?”向愷峰聽出他語氣中的嚴重,霍廷宴不是會隨隨便便說這種話的人。
“許語飛。”霍廷宴抬起頭,麵帶寒霜,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幕,他的心中便充滿了嗜血的怒氣。
“她?她怎麼會這樣做?”向愷峰聽到許建語飛的名字,腦海中又出現她那溫柔敦厚的模樣,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我不肯放棄華珊,她不依不撓,從剛出現的時候就威脅我,如果我不同她演出好戲,她就會找人加害華珊。她的父親是美國黑幫的重要人物,我知道她會這樣做的。所以為此,我才和華珊離婚,以至後來都不能見麵。在得知華珊有了孩子之後,我就跟許語飛攤牌,不會再讓鬧劇進行下去。她滿口的答應,但是那一夜卻灌醉了我,並連夜將我帶到了美國。”霍廷宴慢慢的敘述這三年前不堪的回憶。
他的手慢慢摸在自己的傷疤上,“這道疤,我永遠不會忘記。”許語飛在得知他心裏仍舊掛念著宋華珊後,衝著他的頭砍下來,如果不是他躲的及時,想必他已經死了。
花小燦緊緊抓住向愷峰的手,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那個叫許語飛的女人她也是見過的,怎麼會這麼殘忍,因愛生恨嗎?
“許語飛是個極度瘋狂的人,我不服從,她就派人害了我的父親。”霍廷歸捂著臉,那傷痛,不言而語。
向愷峰走到他身邊,拍著他的肩膀,那個可惡的女人,居然可以狠毒到這個地步。
“有一日,她再來見我時,她說華珊把孩子打掉了,揚言要嫁個好男人……”
“許語飛那個壞女人!”花小燦氣憤不過,罵了出來。原來這一切都是有小人作崇!
“我對不起華珊,我……”霍廷宴的表情中那痛苦的模樣,讓人看了著實同情,他也未曾想到許語飛因愛生恨,會將他恨到那步填地。
“但是你為什麼那麼恨許建飛,雖然他這幾年和華珊在一起,但是他對華珊的照顧真的是無微不至。”向愷峰還是不解,霍廷宴不可能也像許語飛那樣因愛生恨。
霍廷宴對他對視著,“許語飛,許建飛,你覺得他們會是什麼關係?”他淡淡的反問道。
這次變成了向愷峰與花小燦大吃一驚,“他們……”
“我不知道為什麼許建飛會來照顧華珊,但是我絕對信不過他。他是許語飛的親生弟弟,他們姐弟合起手來收購霍氏,雖然現在我還不知道他有什麼意思,但我敢肯定,他一定有企圖的。”霍廷宴話語中帶著化解不開的恨意。
向愷峰還是迷惑著,但是許建飛竟是許語飛的弟弟,這一點是他怎麼樣也沒有想到過的,雖然因為他當初收購霍廷宴他有懷疑過許建飛。但是他後來的做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傷害華珊的。
“許建飛,許語飛,我們到底還有多少事情被瞞著?”花小燦喃喃的說道,“華珊如果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你們覺得她會怎樣想?”花小燦不敢想像宋華珊能不能接受這樣大的一個打擊。
霍廷宴聽到花小燦的話,看著她,“對不起,華珊,能不能夠醒來還是一個未知數。”他是有多不想說這個事實,但是在他們麵前他又不得不說。
現在他們之間的誤會都化解了,霍廷宴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著宋華珊,等著她蘇醒的那一刻,向她道歉。
“你們的愛中,隻不過傷害到了一個女人,她竟能如此心狠手辣,連這種極端的手法都用了出來。”花小燦心中一時難以平靜,生在和諧社會,這種近乎有些不可能的事情,她真的是無法想像。
“廷宴,你怎樣離開的,你這樣冒然的出現,許語飛不會再對你不利嗎?”向愷峰透露出他最終的擔憂。
這時隻見霍廷宴冷笑一聲,“我收買了她的手下,逃離了那裏。後來又加入了他們那邊的幫派,許語飛想開槍打死我,卻沒有想到,我無意中的一槍把她打死了。”
“你殺了她?”花小燦吃驚的問道。
霍廷宴點了點頭。“她父親當時想把我幹掉,在得知了他女兒做的事情之後,他放過了我。三年的時間裏,我在美國從最低做起,現在我已經有一家大型的控股公司。下個月,就把重心移回國內……”
“你打算收回霍氏?”向愷峰問道。
“對。”霍廷宴很欣慰,還有這麼一個朋友懂他。
“其實你這次是帶著兩個目的來的,一個是報複華珊,另外一個就是收回霍氏?”向愷峰走到花小燦身邊,扶著她,問道。
“你猜的非常對。”霍廷宴應了一聲。
花小燦現在簡直就是如置霧裏,她像聽天書一般,霍廷宴的經曆,讓她感到心疼,但是一想到宋華珊,她是既心疼又難過。她一個普通的女人招誰惹誰了,竟讓自己落得這般田地。
看著躺在病床上沒有任何反應的宋華珊,花小燦低下頭,默默的流著眼淚,她現在能做什麼。怪霍廷宴??她現在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因為他也是身不由已,被惡人蒙蔽。怪許建飛?他默默的守了她三年,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怪許語飛?她雖然是惡人,但卻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得不到霍廷宴的愛,她竟用了這種近乎殘忍的手段。
怨天尤人,誰都怨不得,她現在唯一的要求就是宋華珊能平平安安的醒過來。她心愛的男人也回來了,這樣,她們就可以回到過去那樣,大大咧咧無悠無慮的去逛街,瘋狂刷卡。那種日子,她已經想了三年,盼了三年。
“華珊,你快點醒過來吧,商場裏現在來了一大批好看的衣服,我還想跟你一起去血拚。”花小燦抓起宋華珊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中,心痛的說道。
霍廷宴看著這個情景,他走出病房,他現在需要靜一靜,他看著心愛的女人這個樣子,自己卻什麼事情也做不了,這種無助,讓他很不堪。
向愷峰一麵看著花小燦,一麵又看著霍廷宴,處在這個位置上,他心裏一點也不比霍廷宴好友。
花小燦守在病床前,向愷峰站在她的身邊,霍廷宴靠在病房外的門口,三個人各自站在自己所屬的位置上,各自都露出憂慮的愁容。他們隻為了一個人——宋華珊。
三次流產,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應該是一人毀滅性的打擊。
第一次
“嘔,嘔!”宋華珊在洗手間裏快把自己的內髒都要吐出來了。
“喂,宋華珊你怎麼像懷了孕的似的,看你吐的那個模樣。”花小燦站在門口,滿不在乎的諷刺著她。
宋華珊抽了兩張紙,擦了擦嘴,“花小燦,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如果你不買那個過期的蛋糕,我會吐成這個樣子嘛!”
“喂喂,宋華珊你還講不講理了,你說要省錢的的好不好?誰說的要既要省錢又要吃好。”花小燦不滿的說道,自己還落得個被指點的地步。
這時,宋華珊走出來,“無知,省錢也有這種省法嗎?把我都快吐虛脫了。”她一支胳膊搭在了花小燦的肩上。
“也真邪門,別人吃壞了肚子都是泄,而你這是吐,還真不一般。”
“花小燦,你再說風涼話,你信不信我把那半塊蛋糕都塞到你的嘴裏?”宋化珊用力摟著她的脖子威脅道。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一會兒還有課,我先去上課,你去醫務室拿些藥自己吃著。”花小燦說完話,便拿下她的胳膊,打了個招呼,一溜小跑人便沒影了。
看著花小燦走遠,宋華珊則是一臉的愁容,那過期的蛋糕都讓室友吃了,她一口都沒有吃。而她這也是越來越明顯了,她不過是和霍廷宴就在一起過幾次,居然會中標。這真是讓她欲哭無淚。
她拿出手機,給花小燦發了個短信,“我回福利院一趟,晚上不用等我。”
宋華珊每當自己做了錯事的時候就會回福利院幫忙,似乎這樣能夠減輕她心裏的負擔。
收拾好了東西,宋華珊便坐上了回福利院的車。
“老伯,你又來了?”宋華珊剛一進福利院便看到了霍業興。
“小珊,你回來了!”霍業興看到宋華珊也是一臉的高興。
“對啊,今天有時間,就回來幫忙做事情啦,您這麼忙,怎麼也來了呢?”宋華珊幾步便走到霍業興的身邊,扶著他向院裏走去。
霍業興一臉慈祥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現在是無事一身輕,兒子接手了公司,我就有很多的時間過來看看。”
“那很不錯,多出來走走也是好的。”宋華珊看到自己的恩人,心裏也是說不出的高興,而且,她也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分離秘密的人。
兩個先去了院長室,又去看了孩子,把他們各自帶來的東西分給孩子後,宋華珊便同霍業興在一個小亭子下歇腳。
“小珊,是不是在學校裏有些煩惱?”霍業興自見她時,就看到她心事重重的模樣。
宋華珊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居然自己藏都藏不住。
經不起霍業興的幾句話,宋華珊便把自己有孕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那個男的叫什麼?”霍業興有些激動的問道。
宋華珊有些遲疑的看著他,“霍廷宴。”這種事情,她還把男方的名字說出來,如果被老爺子找到那個男的,一定會很難堪的。
“哦。”霍業興,隻是應了一聲。
“這個孩子,我不知道該不該留下。”宋華珊再一次困惑了,這真不是她一個小丫頭能解決的事情。
霍業興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丫頭,這也是一種緣分,不要把孩子打掉。你也快畢業了,養孩子也不是什麼難事。”說的好聽,她可是一個黃花大閨女來著,如果未婚生子,那真是沒麵子了。
宋華珊微皺著眉頭,細細的思考著這件事情。
霍業興從兜裏掏出紙和筆,寫了些什麼。
“丫頭後天,你來我們家一趟。你在那邊上了四年的學,也沒有帶著你吃一次飯。”他伸手把紙條遞給宋華珊。
宋華珊也沒有跟他客氣,便接了過來,這麼多年了,伯伯給她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她是拒絕不過來的。
“傻丫頭,別再多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霍業興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嗯。”她重重的點了點頭,自己做下的糊塗事情,不能讓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來抵,她會生下孩子的。
兩天後,宋華珊依照約定來到了霍業興家,這裏的氣勢,是她沒有想到的。她以前隻知道伯伯很有錢,但竟不知道這樣有錢,光這獨立的別墅,還有亭台樓閣的設置,讓她都有一種來到了天上的幻覺。
“小珊,小珊過來。”霍業興擺著手,叫著她。
“霍伯伯。”他站在門口等著她,宋華珊小跑著過去,“伯伯,您怎麼還在門口等著我呢?”
“嘿嘿,丫頭,走進來,給你認識一下我的兒子。”霍業興一臉興奮的拉著她便向屋裏走。
宋華珊有些受寵若驚,也跟著走了進去。
隻是剛見到霍伯伯的兒子時,她一下子愣了,但愣掉的似乎不止她一個人。
當看到霍廷宴的時候,宋華現那小臉頓時覺得像火燒一般。她驚恐的低下頭,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但是似乎她是真的做錯了事情。
自己懷了他的孩子,現在又找上門來,是不是在逼近他呢?
“小珊,這就是我的兒子,廷宴。”霍業興那一臉燦爛的笑容,任人便能看出他現在的心情簡直是好的爽翻了。
“這個丫頭就是我常給你提起的小珊,眼熟嗎?”霍業興一臉精明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話中有話。
霍廷宴冷著麵孔,雖然不說像冰山似的生人勿近吧,但是那模樣倒讓人覺得有些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