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的路上,沈秋已經把李靖雲的背景介紹清楚。她一個小富家庭的獨生女,與薛向銘有過一段男女朋友關係。最後分手的時候,薛向銘把話說絕了。所以到了現在李靖雲對薛向銘恨意頗深。

她略微沉吟了一下,就把當天晚上看到的情況說了出來。

那天她也是與朋友聚會,回家有點晚,路過那座立交橋時,看到前麵一輛車突然停了下來,她當時怕出事故就放緩了車速,然後看到有個人從車子裏走下來,身上穿著一件深色的連帽衫。

最開始,李靖雲對這一切都沒多想,讓她起疑心的是那人的衣服。

現在的帝都平均氣溫在三十度上下,根本用不上穿那麼厚的衣服,而且還特意戴上帽子。她當時沒敢多停留,把車慢慢開到橋下,然後從後視鏡裏看到那個人從應急停車帶一路走了下來,然後上了一輛黑色的小汽車,她記得那個車牌號。

當時,李靖雲原本想報警,但又想到很有可能是車子拋錨了,這人才走下來的,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滿懷疑惑地回了家。

後來有一天和沈秋等人聚會,說起那天晚上立交橋上拋車案,她覺得事情有點巧,就悄悄把看到的告訴了沈秋。

沈秋消息比較靈通,查到了於淼的車號,知道她看到的正好就是那天晚上的事,覺得這個消息很有價值,就囑咐她不要到處亂說,他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再用這個消息。

“你記得那輛車牌號?”何連成在她說完事情經過以後問。

“記得,當時就覺得奇怪,特意看了一下。關鍵是橋上的那輛車子停得太靠邊的,那裏正好有一個交通事故撞破的豁口,然後那車子就停在哪兒。開車的人都知道,在路上開車是有很多視線盲點和死角的。那個地方光線暗,如果不是他停車的時候後尾燈亮了兩下,我也差一點兒撞上去。”李靖雲說。

“那輛接走人的車,我現在去查一下是車主是誰,順藤摸瓜,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正主兒了。”何連成說。

沈末此時卻突然豎起手說:“不對,我們在暗地裏,沒必要把自己的優勢展現給對方看,這個消息通知警方就可以了。於淼一定說了什麼事,要不然不可能到現在還讓她出院。”

聽了他的話,我們一想也對,就同意下來。

沈秋又問了幾句李靖雲,關於當時的細節,她一一回答,我們根據她看到的猜測了一下,出手的應該不是我們認識的人,可能是雇凶殺人。

推測出這個結果,大家都有點毛毛的,互相看了一眼。

“大家以後多保重吧,晚上盡量少出門,避免有些人狗急跳牆。”沈末說。

在座的人當中,沈末年齡最長,也最穩重,我們一致同意他的意見。

正事兒說完以後,李靖雲就找了個理由離開了,臨走之時說隻要我們有需要她做證的地方,隻管給她打電話就行了。

我心裏稍微鬆了一口氣,正準備離開。沈末卻突然問:“最近沒見到過何蕭,誰知道他去哪兒了?”

他的話讓我們都是一愣,確實何蕭很久沒露麵了。

上一次去白家,也沒聽白露提過這個人,他難道真的一下子消失了?

“他也許避風頭去了?”沈秋猜測著說。

沈末搖了搖頭:“不可能,他是那種肯避風頭的人。他現在不出現隻有兩個可能,第一在預謀更大的計劃,第二他有把握讓自己不被牽扯,並且去運作這件事了。”

“別猜了,在這兒猜也沒用,倒不如想想他會去哪兒。”我擺了擺手。

何蕭的心智,十個我加在一起也鬥不過,真沒必要猜測他在幹什麼,倒不如找到他本人,這樣更直接。

與沈末分開以後,我讓何連成直接把我送到了醫院,我又打著探望病號的理由見到了於淼,直接就把那天晚上的車牌號告訴了她,同時和她說,具體怎麼透露給警方,由她自己決定。但是,一旦案子公開審理,我們這邊有目擊證人。

於淼聽了我的話,眼睛一亮,反問我:“你是在幫自己,還是在幫我?”

“都有吧,幫自己多一點。”我看著她說,“難道每個人第一想到的不是自己?我也不是聖人,肯定會把自己排在第一位。至於你怎麼想由你,但是我對你沒太多惡意。”

於淼點了點頭,認真道謝。

我相信她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閑聊了十幾分鍾我離開了病房。來到電梯口的時候,看到一對中年夫婦正在拉著一個護士問於淼的病房號。我看了一眼,其中的女人眉眼與於淼有幾分相似,估計是她的父母。

接下來幾天,我忙成了陀螺。

元元和童童小學一年級開學了,提前一天帶他們去學校外麵看了一圈,第二天一早帶著他們去報道,然後開始了為期六年的小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