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代練說出去得多沒麵子啊!”謝琪晃了一下,“不行,我就想找打職業的,你那兒那麼多呢,給我找個帥的。”
“你個小兔崽子腦子裏是不是有泡!”裴英智有點兒受不了謝琪這個腦殘德行,“都一群網吧裏出來的網癮少年幾個長得帥啊!想找帥的啊?”他下巴一抬往外麵一指,“那麼多少爺呢,隨便兒挑。”
“老裴你真沒意思。”謝琪白了他一眼。
徐驍海覺得再讓謝琪這麼沒大沒小下去,裴英智一準兒翻臉,便說:“老裴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多在北京待幾天,兄弟幾個也多走動走動,你現在在上海發展,可別忘了根兒還在這邊兒。”
裴英智說:“你們丫幾個年紀大了就是話多。”不過他仍是舉起了杯子,跟徐驍海和謝琪一碰,仿佛回到了許多年前。
他喝了不少,沒到喝多的程度,但是喝得特別開心。
男人喝酒,無論地位高低年齡大小,喝到最開心的時候通常有兩種行為。
第一,吹牛逼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第二,兄弟你是我這輩子最值得交的人。
仨人都是知根知底兒的兄弟,喝爽了就容易胡扯。徐驍海問要不要點倆人,裴英智就拍著他的肩膀說你這也是紅旗彩旗地滿世界飄,兒子都滿地跑了還不收心。徐驍海說,你不也這樣?裴英智搖頭,我可沒結婚,你當我傻啊,扯個破證兒捆著自己?我是真不明白你們在想什麼。徐驍海說,不過是張紙,有和沒有區別不大。裴英智問,那你為什麼非要有呢?徐驍海想了想,回答說,男人有的時候在外麵闖事業,難免會有想家的時候,都說成家立業,連個家都沒有,回去了多寂寞?裴英智下巴往外一點,指著鶯鶯燕燕說,那這群怎麼算?你別跟我扯沒用的借口。徐驍海笑道,哪兒是借口呢?隻是你現在還不想成家罷了,早晚會明白的。
謝琪是喝多了,又想起來遊戲那茬事兒,抱著裴英智嚷嚷著要裴英智給他找大神,裴英智差點一巴掌呼死謝琪。
散了的時候,司機接裴英智回家。北京的這個家他雖然不長住,但始終收拾得幹幹淨淨的,跟賓館有一比。他把人都遣走了,自己跟這空蕩蕩的房子裏睡到第二天下午。
醒了之後,裴英智先是緩了會兒神,然後開了手機,毫不意外地一大波信息爆炸,他覺得煩,皺著眉頭就把手機扔一邊兒了。
冰櫃裏都是空的,除了礦泉水什麼都沒有。裴英智揉了揉太陽穴,舉著一瓶礦泉水跟家裏溜達了半天,最終還是拿起了手機一條一條地翻看。
無非就是公司的事兒,外麵的事兒,亂七八糟的事兒。
看到最後一條,是Michelle發給他的。
“許先生今天定了離開上海的機票。”
裴英智想了想,回複:“去哪兒的?”
“雲南。”
裴英智有點納悶兒,許諾老家不在雲南,不知道這會兒去那兒幹嗎。
“這種小事兒不必每次都跟我說,他愛去哪兒去哪兒。”
反正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