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言沉著道:“太後神通廣大,定然能夠查出母妃與媚貴妃親如姐妹,可是在女兒看來,皇後是咎由自取,太後如今這樣針對母妃,實在是不應該。”

宜妃看了一眼被打的不像樣子的織嬤嬤,拉了拉沈素言的手,柔聲道:“言兒,還是讓下人們適可而止吧,這織嬤嬤要是打壞了,太後更是要找母妃的罪過了。”

“母妃,不怕,這織嬤嬤是因衝撞了女兒才被打的,若是這事情真的鬧大了,告到了父皇那兒,父皇也一定會向著女兒的。”

“言兒,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太後畢竟是你父皇的母親,母親實在是不想看著你父皇為難。”宜妃一想到皇上會被夾在中間兩麵為難,就很心疼。

“母妃,今日若是我們不好好的懲治一下織嬤嬤,就起不到震懾太後的作用。再者說,太後根本就不是父皇的生母,她也隻對父皇有養育之恩罷了。從前父皇剛登記的時候局勢不穩,做任何事都要先讓太後點頭答應,那時候,父皇的日子才是真的不好過。現在局勢穩了下來,父皇羽翼豐滿,不再需要太後,故而太後對父皇而言,不過是有“太後”之稱的一個熟悉的人罷了。再加上太後屢次替皇後說話,父皇早就對太後不滿了。”

“母妃,太後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你,你就該告訴父皇才是,今日若非女兒來了,撞見了太後的人欺負你宮裏的下人,若是我沒撞見呢?難道你還要一直忍氣吞聲下去麼?”

宜妃聽了這話,心情複雜,斟酌了許久之後,看著沈素言,道:“既如此,那好吧,母妃今日也累了,想回去休息了,織嬤嬤就交給你來處置吧。你有些分寸,別給打死了。”

“母妃放心,女兒知道事情該怎麼做。”

“恩。”宜妃看了沈素言一眼,又看了被打的織嬤嬤一眼,同自己的貼身婢女擺了擺手,見她起身走到她身邊來,便帶著她離開了。

“我是太後的人,你們這兒打我,太後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們趕緊放了我,趕緊放了我!太後不會放過你們的!不會放過你們的!”織嬤嬤心氣兒高,被這麼多小小宮女圍著打,對於她來說是一種侮辱,可是現在她已經落了下風,根本沒有還手的力氣,而她來時帶的那幾名小宮女看到她被打,也不敢上前替她求饒,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瑟縮著身子站在一旁。

沈素言將織嬤嬤好好地教訓了一頓,直打得她暈倒在地,說不出一句話來。沈素言覺得打得差不多了,便命人將她送回太後的宮裏。

太後本就在宮裏等待織嬤嬤同她回稟懲治宜妃貼身婢女的消息,左等右等的不見人,她有意親自到宜妃宮裏去看看,又覺得有失身份,便耐著性子等著。

可是沒成想,織嬤嬤被打的半死不活的送回來了。

太後見到奄奄一息的織嬤嬤時氣的渾身發抖。一問才知道,這是沈素言命宜妃宮裏的人打的。太後實在沒想到沈素言一個小輩竟然有這麼大的能耐,這口氣她怎麼能忍,當即將這些事告訴了皇上,要皇上來定奪。

皇上斟酌了這事的大小,遂命人叫來了沈素言和宜妃前來問話。

沈素言並不畏懼太後,當皇上問起她事情緣由的時候,將織嬤嬤是如何衝撞她,如何在宜妃宮裏撒潑一五一十地同皇上說了。

皇上知道來龍去脈,知道錯在太後,可是當著眾人的麵,他不便懲罰太後,便使了一招殺雞儆猴,罰織嬤嬤養好傷之後再領受三十大板。

太後真是氣憤不已,她越發覺得,眼下所有人都在跟她作對。她記得皇上剛登記的時候,還很尊敬她,隻要她開了口的事,皇上總會竭盡全力的為她做到。可是近日來,接二連三發生了許多事,皇上卻都沒有站在她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