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輩都是要求要練字的,年年對聯都是自己寫。往年是章爺爺寫,今年輪到了章斯年。
雲舒從樓上下來時,章斯年正站在桌前寫對聯,桌上已經鋪開了兩副成品,放在那兒,等著墨跡幹。他身子微微彎著,手上拿著墨條細細的研墨。
她墊著腳尖,躡手躡腳往章斯年那邊去。
本來想從背後抱住他,嚇他一跳,沒想到還沒走到他背後,他就將墨條放了下來,轉過身來,抱住她。
“你是背後長了眼睛麼,章先生。”
章斯年眼睛彎了彎,低頭去吻她。
她剛刷完牙,唇齒間有淡淡的水蜜桃牙膏的甜味。
親完後章斯年拿著毛筆沾墨汁,懸著腕,在紅色的春聯紙上筆走龍蛇。
雲舒坐在桌前,手托著下巴,章斯年寫一個字,她跟著念一個字。
“粥在鍋裏溫著,快去吃了。但過會兒就吃午飯,也別吃太多。”
“嗯。”
吃完回來,章斯年已經將對聯全部寫好了,正坐在桌前收拾筆墨。
雲舒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手裏拿著個繩子吊著的骨頭形狀的磨牙棒,逗棉花糖。
棉花糖每次快夠上了,她就將繩子向上拎一點。棉花糖跳了幾次,總是夠不上,不再理她,懶洋洋的趴在沙發邊。
雲舒見它不理人了,半躺在沙發上,光著腳,拿腳背去蹭棉花糖毛茸茸的背,手上抓著奶奶剛炸出來的麻花,哢嚓哢嚓的咬。
棉花糖脾氣像名字一樣軟綿綿,雲舒拿腳在它身上蹭來蹭去也不惱,趴在地上,眯著眼,懶洋洋的。雲舒頭上別著個紅色蝴蝶結發卡,棉花糖頭上紮著個紅絲帶,一人一犬都是懶散的樣子。
章斯年在她頭上敲了一下:“懶洋洋的像什麼話。”
雲舒最會看章斯年臉色,從沙發上跳下來替他拿過對聯,一臉討好:“我陪著你一塊去貼對聯。”
“好。”
雪剛停,陰沉的厲害,寒風冷冽。
章斯年將雲舒裹得嚴嚴實實的,才拎著凳子,拉著人出去。
院子裏一片白。雲舒跟在章斯年身後,踩著章斯年留下的腳印,一跳一跳的往前走。
風一吹,枝頭的積雪簌簌的落了下來,雲舒帶著帽子還好些,章斯年頭上落了不少。
雲舒見狀,噗嗤一聲笑出來,踮起腳尖拂去他頭上的雪粒。
章斯年站在凳子上,將對聯大致對齊大門的邊沿:“正了嗎?”
雲舒左看右看:“正了。”
雲舒這邊確認正了,他才將沾了膠水的春聯壓下去些。
章斯年貼的仔細,雲舒站在門口,從口袋裏掏出個奶糖,含在嘴裏,含含糊糊的回答:“正了。”
章斯年將對聯貼完,從凳子上下來一看,敲了下她腦門,挑著眉:“兩邊高度都不一樣你和我正了?”
雲舒歪著頭左看右看,吐了吐舌頭:“這門太大了,兩邊離那麼遠,看不出來的。”
完討好似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黏黏糊糊的,帶著奶糖的甜味。
章斯年拿她沒辦法,牽著她的手往回走:“貼下一幅的時候可得給我看清楚了。”
雲舒挽著他手臂,聲音軟軟的撒嬌:“保證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