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完對聯,兩人又被奶奶支使著去院子裏掛燈籠。

長青樹的枝葉上覆著一層薄雪,白綠相間,枝頭點綴這紅色的燈籠,分外喜慶。

雲舒掛到一半。將枝頭薄薄的雪攢到一塊,揉成兩個雪球,插了兩個樹枝,變成了一個簡陋的雪人。

章斯年掛好燈籠,看著窗台前整整齊齊的一排雪人,笑了笑。將雲舒冰涼的指尖握在掌心裏,揣著回去。

雖然隻有三個人,但章奶奶和章斯年兩人一塊,年夜飯做得很是豐盛。連棉花糖,章斯年都給他做了份無油無鹽的雞胸肉大餐。

章奶奶睡得早,飯後給陪兩人看了會兒春晚,吃了餃子,就回房休息。

剩下兩人靠在沙發上,腿上搭著同一條毛毯,電視上播放著春晚,棉花糖趴在兩人腳邊,毛茸茸的白毛蓋住兩人腳麵,暖和的很。

兩人都沒有什麼看春晚的心思,不過是電視開著,靠在一塊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

雲舒穿了件毛茸茸的馬海毛毛衣,抱在懷裏一團,手感很好。章斯年神色放鬆,懶洋洋的。指尖纏著雲舒的發絲。

品裏正好演到長輩給輩發紅包的一幕。

雲舒抓著章斯年的手,輕輕咬了一口:“我今年都沒有壓歲錢了。我家壓歲錢是畢業前的,今年結婚了,肯定就沒有了。”

章斯年輕笑一聲:“那我補給你好了。”

“哎。”

“一般你過年能收多少?”

雲舒掰著指頭算:“爺爺一般給5000,姐姐給000,加上其他長輩給的,怎麼也得一萬吧。夠我買一個挺好的滑板呢。”

雲家家境比章家還好,但並沒太嬌慣雲舒,給的壓歲錢也不過比普通人家略多一些。

章斯年笑著拿桌麵的錢包,明要去B市,包裏正好有不少現金。

他數了數,取出一疊錢來。“好像沒有紅包。”章斯年目光轉了一圈,最後將雲舒拿著給棉花糖紮辮的紅絲帶取了下來,綁住那一疊鈔票。“壓歲錢,以後每年都有。”

“哎——”雲舒驚喜的看著他,眼睛裏閃著光,抓著他袖口確認到,“真的每年都有麼?”

“對。長輩不給你發了,我給你發。”章斯年笑道,“拿了壓歲錢是不是得嘴甜一點兒?”

雲舒撲在他懷裏撒歡,眼睛眨呀眨,聲音俏皮:“謝謝章爸——爸——”

章斯年笑著搖搖頭——真是養了個女兒。

雲舒叫嚷著要守夜,沒到十二點,就窩在他懷裏,睡眼朦朧。

睡著了手裏還攥著那壓歲錢。

章斯年心的將錢從她手中取出來,抱著人上樓。

雲舒聲音迷迷糊糊:“還要守夜。”

章斯年哄她:“已經過了十二點了,可以睡了。”

“壓歲錢不可以偷偷拿走……要壓枕頭下麵。”

“好。”

把壓歲錢的事安排完,雲舒頭一歪,靠在章斯年懷裏,徹底睡了過去。

章斯年將人抱上床,壓歲錢壓枕頭下,刮了下她鼻尖:“財迷兒。”

十二點一過,樓下就陸陸續續傳來爆竹聲響。

雲舒聽見聲響,迷迷糊糊揉揉眼,頭埋在章斯年懷裏:“新年快樂啊,章先生。”

“新年快樂。”章斯年替她壓了壓被角,低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