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比山下冷清的多,隻有一個滑雪場和零散的住戶。

兩人去滑了兩次雪。雲舒滑板完的溜,單板很快也就上手了。

在空曠雪道上飛馳而下,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周圍的景物都已經模糊,大聲叫起來時,山間都是回聲。

章斯年倒是很生疏,之前沒有接觸過,學得很慢。除了在雪道上慢悠悠的滑,大多數時間,都在一旁看著雲舒從山頂飛馳而下,為她拍照,雖然隔著防護鏡和口罩,看不清她的神情,但章斯年能感受到,他的姑娘,在此刻內心暢快,像山間雀躍的雲雀。

雲舒很少見章斯年有不擅長的事情。在他滑的時候,總是鬧他,章斯年在她湊過來時,笑著抱起她。

兩人還在雪地裏打過雪仗,她單方麵挑起,章斯年後麵被她惹惱了,將她直接壓在雪地裏,滾做一團。滾著滾著,就變成了熱烈的吻。

空曠的雪山上都是兩人的笑鬧聲。

最後露出的髮梢都是雪粒,防水的衝鋒衣皺成一團。

兩人回家又是換衣服,又是擦頭髮,最後穿著溫暖的家居服,坐在沙發上喝薑茶,看著對方濕漉漉的頭髮,噗嗤一聲,一塊笑出來。

山上冷清,除了偶爾出去賞雪景,兩人大多數時間都消磨在了屋內。

雖然不算冷,但雲舒畏寒,章斯年還是把壁爐燒了起來,屋內暖烘烘的,隻需要穿一件薄薄的開衫。

雲舒從山腳下買了些毛線,坐在壁爐前,給章斯年織圍巾,章斯年大多數時候,坐在壁爐前翻一本在山腳下二手書店買的英文詩集。雲舒欣賞不太來,翻了幾頁,就還給了他。

章斯年一度懷疑雲舒能不能織圍巾出來。

雲舒特意買了最簡單的一款,又粗又長的灰色絨線,甚至不需要鉤針,隻需要繞在手上,繞來繞去就能織好。

雲舒趴在地毯上,照著店主給的示意圖,手拿著粗粗的絨線。繞來繞去,後麵手臂上掛滿了織在一起啊的絨線。織好一排,卻不知該如何扭一下調轉方向,織下一排。對著英文的圖文解說,皺著眉。

章斯年看她這神態,笑著陪她一塊坐在地毯上,一塊看那份圖解。

不算難,他很快就看明白了。他握著女孩的手,在絨線中穿來穿去。

「就這樣。」

雲舒比對了下手中的絨線和圖片中的樣子,開心的眯了眯眼,在他臉上吧唧一下,落下一個軟綿綿的吻。

章斯年索性拿著書坐在她身旁。

「章先生,你讀詩給我聽吧。」

「好。」

章斯年隨手翻了翻,挑了手應景的情詩。

For years I had been 色arg,

For that perfetasy,

But, I find it in my arms, 日ght now,

You are all to me.

(我已經尋找了多年/為了那個美麗的夢想/但是現在,我發現它就在我的臂彎裏/你就是我的全部。)

章斯年的聲音低沉,像低音大提琴,緩緩流淌在屋內。

雲舒其實並沒研究他讀的內容。注意力都放在了圍巾上,隻覺得他的聲音好聽。

一首讀完,章斯年抬眸看她。

窗外是綿延的雪山,身旁壁爐偶爾發出輕微辟啦聲。

溫暖的光芒映在小姑娘身上,眼睛帶著溫暖的弧度。

她靠坐在地毯上,身後墊著一個抱枕的姿態有些慵懶,寬鬆的開衫領露出精緻的鎖骨,帶著一點兒小女生的性感。

神色專注的抿著唇,給他織一條圍巾。

這是他最心愛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