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又按照醫生的安排,去紮了個消炎針,打完覺得自己頭痛屁股痛,哪哪都難過。

一路上,都嘟著嘴,臭著臉,沒理章斯年。

章斯年握著方向盤開車,餘光注視到雲舒臭著臉,搖搖頭——他這一番好心,雲舒還記上仇了。

拔智齒還是痛一陣子,後麵拆線前忌口,對雲舒這個天天念叨著吃好吃的的吃貨才是最難熬的。

回家後,雲舒腫的嘴都張不開,艱難的吃了兩口,疼的厲害,皺著眉,放下了筷子。

「難過你也吃點兒。」

雲舒哼了一聲,腫著臉上樓了。

最後晚上吃了片止疼藥,才餓著肚子,睡了過去。章斯年睡前想安慰安慰她,雲舒反倒氣鼓鼓的轉過身去,不理他。

過了兩三天,腫消了,但依舊隻能吃流食。雲舒每天坐在飯桌前,喝保姆給她熬的清淡小粥,看著幾人麵前的美味佳餚,淚眼汪汪。止疼藥不能多吃,章斯年算著時間才給她一片,雲舒這幾天臭著臉,對章斯年越發怨念。

術後七天才能拆線,雲舒大概五天後消了腫,能出門見人了。拆線前一天,林楚楚和陸知意約她去逛街,她也就收拾收拾出門去了。

出門前,章斯年囑咐:「別亂吃東西,你這線還沒拆。」

雲舒嘟著小嘴,應了一聲,出去了。

逛街間隙,雲舒看著林楚楚陸知意兩人小蛋糕陪著熱奶茶,自己端著杯白開水,怨念的不行,衝兩人抱怨。

陸知意嘖了下舌:「你就知足吧。攤上章斯年這種好男人。」

「我都有點同情章斯年,他這基本像操心女兒一樣操心你的事情好麼?我經常覺得章斯年像是養了三個小孩。」

「你啊,結婚那麼久,章斯年平時那麼忙,但對你,對兩個小孩,哪件事不是親力親為,別那麼沒心沒肺的,多體貼他些。」

雲舒有些氣弱:「我平時也有關心他啊。」

兩人逛完街,雲舒回去路上,想著這幾天的事,突然覺得自己為這事兒置氣實在有些幼稚。但專門為此道歉吧,雲舒又覺得太刻意了些。

三人吃了晚飯才回去的。回去時,兩個孩子已經各自在回房,算時間,這會兒估計已經寫完作業,準備上床了。

雲舒看著書房亮著燈,躡手躡腳摸進去。

章斯年聽見動靜,抬起頭:「回來了。」

雲舒見他會兒還在忙,有些內疚,抓了抓自己的卷毛:「嗯。」

「我今天要加會兒班,你早些睡。明天你早點起床,我們去拆線,醫院八點上班,陪你拆完我再去上班。」

雲舒給他倒了杯茶,章斯年接過,笑了笑:「你早點兒睡。」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一塊去了醫院拆線,章斯年將雲舒送回家,才開車去醫院。

到公司時,手插進口袋兜裏,才發現裏麵有一張薄薄的紙。

那一直沒變的可愛少女體顯然是雲舒的字跡。

拿安安的彩筆,一張紙寫的花花綠綠的。

「章先生,我不該對你發小脾氣,你別生氣,我們和好吧!」

最後還畫了個淚眼汪汪,雙手合十,做祈禱狀的小人,一頭卷毛,頭畫的細緻,胳膊身子都畫的是線條,像個隻有頭的小火柴人,和雲舒有幾分神似。

章斯年拿著紙條,笑著夾進紙條裏收好。

這張紙保存了很久,等章斯年退休時,雲舒收拾章斯年的書房時,才發現了這張發黃的紙條。

「你怎麼連這個都存著。」雲舒看著自己當年寫的亂七八糟的東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這會兒老了再翻出來,不是挺好?」章斯年含笑將人攬進懷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