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慕容風的表白
“那你呢？我要你幫我一起查。”楚夢語似乎意識到慕容風要做什麼，她想極力阻止，“你不要做傻事，我求你了。”
慕容風苦笑一聲：“我左右都是個死，留下來還不是讓他們羞辱，我慕容風是頂天立地的漢子，我自有自己的死法，語兒，你自己保重！”
慕容風說完，一狠心縱身淩空躍下了山澗，遠遠的還傳來慕容風慘烈的叫喊：“楚夢語，我愛你……”
楚夢語早已哭成了淚人，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我身邊的親人為什麼一個個地棄我而去，這到底是為什麼？
“啊……”楚夢語仰天長嘶，山穀裏傳來陣陣悲涼的回音，此時天空忽然雷聲大作，頃刻間大雨傾盆而下，老天垂淚，似乎也在為慕容風的冤情鳴冤。
樹林裏再次響起婁英那陰冷的聲音：“怎麼樣了？抓住桂王爺沒有？”很顯然婁英帶著幾個大內高手趕到了。
那個偏將連忙過來回稟：“回總管大人，桂王爺身中兩箭，然後跳下山崖。”
婁英探頭看了看，隻見山底下深不見底，他長長歎口氣：“我的桂王爺，您這又是何苦呢！”
這時，他一眼又看到了楚夢語：“哦！王妃娘娘也在啊！王爺既然去了，你也別太傷心了，再說了，他也不值得你傷心，桂王爺不但殺害了楚飛雲，還勾結外人謀朝篡位，他也是死有餘辜，娘娘，您還是節哀順變，隨咱家進宮見皇上吧！”
楚夢語還沉浸在無比悲痛之中：“我不去，我要回自己的家，我要回家！”
婁英嗬嗬一笑：“娘娘既然要回家，奴才自然不敢攔阻，那奴才就派兩個士兵護送娘娘前往？”
楚夢語沒有拒絕，他此時已經被過度的悲傷徹底擊垮了，她隻想好好睡一覺，她覺得自己真的好累，好累好累！
這一覺楚夢語睡得好長好長，當她再次醒來竟然不知身在何處。何蘭蘭看到楚夢語醒來，臉上露出憐惜的微笑：“娘娘，您沒事吧！”
楚夢語悲從中來，她抱住何蘭蘭放聲大哭：“嗚嗚，他是為我而死的，為我，嗚嗚……”
何蘭蘭撫摸著楚夢語的肩膀，仿佛一個大人在安慰受傷的孩子：“別哭了，娘娘，哭壞了身子，妹妹會心疼的。”
“我就哭，哭死算了，你說我是不是顆災星，我已經克死兩個男人了，嗚嗚。”
何蘭蘭忙道：“娘娘說什麼呢，娘娘怎麼會是災星，娘娘福大命大，我的下半輩子還要依仗娘娘呢！”
楚夢語哭鬧了一陣，慢慢止住悲聲：“最近有沒有桂王府的消息，她們是不是還關在刑部大牢？”
何蘭蘭搖搖頭：“這個我倒沒在意，不過妹妹想她們應該沒事的，她們怎麼說都是皇上的親戚，皇上會網開一麵的。”
“皇上，是啊！我要去見他，你快去備轎，我要進宮。”楚夢語急切地說道。
何蘭蘭疑惑地看著楚夢語：“姐姐這麼急著見皇上，所為何事？”
楚夢語道：“你別問那麼多了，我就是去求皇上，讓他放過桂王府的人。”
何蘭蘭點點頭，讚歎道：“姐姐真是好心腸，王爺把姐姐害成這樣，姐姐還能這樣幫他，要是妹妹我，可說不準了。”
楚夢語道：“你別說這些了，快去準備一下吧！”
何蘭蘭答應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有太後的翡翠戒指，楚夢語很順利地走進皇宮。
“你們皇上在哪裏？我要見皇上！”楚夢語對一個守門小太監說道。
那小太監不敢怠慢，因為楚夢語有太後娘娘的翡翠戒指，那就等於太後親臨，自己要不盡心侍候，怕有不測之災。小太監身子一躬：“皇上正在禦花園賞花，奴才這就帶您過去。”
楚夢語點點頭，跟著那太監朝禦花園走去。
皇宮的禦花園的確非同一般，單單就占地規模就遠勝桂王府，更不要說這裏的景致和建築了。
楚夢語無心瀏覽美景，隻是急切地尋找皇上，遠遠的慕容寒英俊挺拔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眼前。
楚夢語緊走幾步跪倒在慕容寒的麵前：“臣妾楚夢語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慕容寒滿麵春風，親手攙扶起楚夢語：“你來了，快平身吧！”
楚夢語慢慢站起身來：“多謝皇上。”
“這麼急著找朕有什麼事嗎？”慕容寒一邊搖著折扇，一邊問。
楚夢語神情黯淡，輕輕說道：“他死了。”
慕容寒一震：“你說誰死了？”
楚夢語憂傷道：“還有誰，當然是慕容風。”
慕容寒淡淡一笑：“這個朕早知道了，朕這個堂弟雖然有才，可是他恃才傲物，竟然做出悖逆之事，不是朕不念兄弟之情，實在是國法難容，你就不要傷心了。”
楚夢語點點頭：“皇上說的是，不過桂王畢竟曾經是臣妾的夫君，雖然他犯下國法，不過臣妾還是想替他求個情，求皇上放過他的家人。”
慕容寒收住笑容：“你已經不恨他了？”
楚夢語慘然一笑：“人都死了，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隻是老王妃往日對臣妾不錯，我想盡點做媳婦的孝心，還望皇上成全。”
慕容寒點點頭：“難得你一片孝心，朕最欣賞有孝心的人，好吧！朕這就下旨讓桂王一家出獄，讓他們還回桂王府，你看這樣行嗎？”
楚夢語立刻跪倒謝恩：“皇上聖明，臣妾替老王妃謝過皇上了。”
慕容寒一擺手：“你不用謝朕，其實朕早有此意，朕也覺得對不住朕的這位堂弟，今天既然你來求情，朕就做個順水人情。對了夢語，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楚夢語茫然地看著遠方：“臣妾不知道，臣妾就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生活。”
慕容寒真想讓她留在宮裏做自己的妃子，他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了，可是他還是忍住了。朕不能魯莽，她現在心情不好，朕此時提出這個要求，失敗的幾率很高，朕還是再等等吧！等她心情稍微好轉一些，朕再出手。
“也好，那你準備搬回王府還是住在‘仙客醉’？”慕容寒自然要打聽清楚她的下落，那樣找起來更為方便。
楚夢語想了想：“臣妾還是先住在店裏，現在王爺不在了，我住在王府會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情。”
慕容寒點點頭：“你住哪裏是你的自由，隻是也要抽空回去看看老王妃，畢竟慕容風剛死，你也得去安慰安慰她。”
楚夢語道：“不勞皇上費心，臣妾知道禮數，要是皇上沒別的什麼事，那臣妾告退了。”
慕容寒從心裏舍不得楚夢語走，可又想不出挽留的理由，他隻得說道：“那好吧！朕抽空也會去看看老王妃和你，小賴子，送送王妃娘娘。”
“是！”身旁過來一個小太監，躬身施禮：“王妃娘娘請！”
老王妃劉氏帶著她的四個兒媳，還有下人丫鬟終於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桂王府。可是他沒有高興，而是放聲痛哭。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已經跳崖自盡，幾個兒媳紛紛解勸，可是她們自己也是肝腸摧斷，王府的主心骨去了，我們以後要靠誰啊？
老王妃劉氏正在悲切，下人來報說五王妃楚夢語回來了。劉氏一聽勃然大怒：“她還有臉回來，風兒就是她給害死的，你們讓她進來，老身非拔了她的皮不可！”
話音未落，楚夢語就出現在她的麵前，劉氏眼睛都冒出火來：“你還有臉回來？楚夢語啊楚夢語，老身自認為沒有虧待你，你為什麼要害風兒？你說呀！”
楚夢語也覺得自己理虧，她支支吾吾的竟不知道如何答對：“我，我……”
劉氏見楚夢語答不上來，更覺得此人可惡：“來人！把這個賤人重打八十大板，給我的風兒報仇！”劉氏說著不停地喘著粗氣。
楚夢語嚇壞了，她慌忙跪倒：“娘，您為什麼打語兒，語兒無罪啊！”
劉氏用顫抖的手指著楚夢語的鼻子：“你以為老身什麼都不知道，就是你告發的風兒，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們慕容家的媳婦，你為什麼要害風兒？現在風兒不在了，你滿意了？”
楚夢語淚流滿麵：“娘，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娘，您原諒我啊娘！”
劉氏朝下人喝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動手行刑！”
那些下人戰戰兢兢地過來，輕輕抓住了楚夢語，一個下人去找行刑的板子，可是那板子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娘娘，沒有板子了。”一個下人喊道。
劉氏大怒：“沒有板子就用棍子，老身今天非打死這賤人不可！”
那些下人四處去找棍子，楚夢語知道今天凶多吉少，連忙說道：“娘，我知道真正害王爺的人是誰，請你相信我。”
劉氏鐵青著臉：“好，那你說，誰誣陷了王爺，說呀！”
楚夢語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李豔，遲疑道：“我要和娘一個人說。”
劉氏哼了一聲：“老身看你就是在信口雌黃，來人，棍子準備好了沒有？”
李豔此時也有些心虛，她連忙過來幫腔：“妹妹，你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害王爺，現在王爺沒了，你我都成了寡婦了，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這時，一個下人提著一根歪脖子樹杈過來：“娘娘，小的就找到這個。”
劉氏怒不可遏：“這個也行，給我打！”
幾個下人立刻摁住楚夢語，無情的樹杈頓時如雨點般下來，好在這個行刑的下人平日得到過楚夢語的小恩小惠，所以他沒使出全力，可就是如此，楚夢語的身上還是遍體鱗傷。
幾個王妃也都暗自垂淚，可沒有一個過來解勸的。倒是那個行刑的下人，他有些不忍。他朝劉氏說道：“娘娘，夠了沒有？”
劉氏怒道：“別問我，打死算了！”
那下人猶豫了一下，隻好繼續擊打。楚夢語本來身子就不好，怎麼經得起如此折騰，她終於忍受不住暈了過去。
那下人趕忙住手，他對著劉氏說道：“娘娘，五王妃娘娘暈過去了。”
劉氏還是餘怒未消：“你去拿盆水，把她潑醒，然後繼續打！”
大王妃實在看不下去了，她連忙扶住劉氏：“娘，您不要生氣了，她不值得你生氣，夢語妹妹已經得到懲罰，您就饒過她吧！”
“不行！我今天就要打死她，要不然我心中的這口氣出不了！”劉氏抖著嘴唇，看來她確實是氣炸了。
郝萍知道要是鬧出人命，皇上肯定不會放過劉氏的，如果運氣不好，我們幾個還有可能受到連累，再去那個討厭的地方。
“娘，您別氣了，您要是打死了夢語，皇上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劉氏還是不肯罷休：“怕什麼，大不了老身償命就是！“
郝萍一邊扶著劉氏離開現場，一邊說道：“娘，她現在都昏過去了，你就是再打她也不疼，不如等她恢複一陣，再行處罰，那不是更解氣！”
這話雖然凶狠，其實是救了楚夢語的小命，這要是再打下去，楚夢語可能就交代了。
楚夢語就在王府住了下來，她依然住在西廂閣，侍候她的依然是小翠。小翠看到楚夢語奄奄一息的樣子，心疼得不行：“娘娘，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緊啊？口渴嗎？要不要喝點水？”
楚夢語掙紮著爬起來：“小翠，我沒事，你扶我起來。”
小翠緊張極了：“娘娘，您可不能起來，您傷得這麼重，如何還能走路啊！”
楚夢語依然掙紮著起身：“小翠，你扶我一下呀！”
小翠眼淚都快要下來了：“娘娘，您這是要去哪裏呀？”
楚夢語喘著粗氣：“我要離開這裏，我不想呆在這裏了，我要回自己的店裏。”
楚夢語這回也是傷心透了，本來自己好心來看望劉氏，誰承想幾乎丟掉了性命，本來的愧疚感蕩然無存。也好！我害了你兒子，你把我打成這樣，我們就算扯平了，我回到“仙客醉”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小翠搖搖頭：“娘娘，不可以的，你看你自己現在這樣，哪裏還會走得動。”
“那，那你給我備轎，我真的不想住在這裏。”楚夢語去意已決。
可是小翠依然不動窩：“娘娘，不行啊！外麵還有兩個人在看著娘娘，娘娘是出不去的。”
楚夢語驚呆了，她沒想到劉氏竟然做得這麼絕，難道她真的想要自己的命？這可如何是好。楚夢語想了想，伸出左手：“小翠，你把這個戒指帶上，你去趟皇宮，你去求皇上，讓他派人把我接出去。”
小翠遲疑地看著楚夢語：“娘娘，小翠隻是個丫鬟，皇宮我怎麼進得去？”
楚夢語喘了喘氣：“沒關係，隻要有這枚翡翠戒指，任何人都不敢阻攔，不過你千萬別讓老王妃的人搜了去，那是那樣就麻煩了。”
小翠鄭重地點點頭：“我知道了，娘娘放心，我一定會讓皇上派人來的。”
小翠說完沒有馬上走，而是把楚夢語扶倒在床上：“娘娘，您還是安心歇著，小翠找個機會溜出去，您放心，我一定會把事情辦好的。”
楚夢語點點頭，她此時除了把希望寄托在小翠身上，她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好吧！你可得小心一點。”
小翠安頓好一切，試探著走出屋去。她剛走到門口，那兩個漢子就擋住了她：“你要去哪裏？”
小翠叫道：“喂，娘娘餓了，我去拿點吃的，不行啊！”
一個漢子答道：“對不起，老王妃娘娘交代過，你們兩個誰也不能走出這屋子。”
“那娘娘餓了怎麼辦？”小翠據理力爭。
那漢子把嘴巴一撇：“反正快到午飯時間了，廚子很快就把飯菜送過來，你讓娘娘稍等一會兒。”
小翠大驚，她沒想到老王妃會這麼狠，她不但不讓娘娘出去，竟然連自己的自由也被限製了，這可怎麼辦？
“這位大哥，我隻是個下人，我隻是出去方便一下，你不會連這個也不讓我去吧！”
那漢子搖搖頭：“不行，要方便就在屋裏麵方便。”
小翠氣壞了，她恨不得踹他一腳，這可惡的家夥，竟然連上茅廁都要管：“不行啊！我這幾天鬧肚子，拉出來的東西好臭好臭，我要在屋裏方便會熏著王妃娘娘的。”
“那我不管，老王妃娘娘就是讓我們看住你們，沒有她的命令你們誰也別想出去。”那兩個漢子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