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薑夏隻感覺站在她床邊低著頭的男人,渾身突然散發出一股陰冷的戾氣,導致病房內的溫度驟降。
她心髒也跟著一陣緊縮。
好一會兒,紀時謙才慢慢抬起頭來,漆黑陰冷的眼眸裏閃過一抹猩紅的光,他微微咬合著後槽牙,一字一頓,“所以,這就是你曾經肆意傷害我的理由嗎?”
仗著他的愛,恃寵而驕,仗著他的愛,把他刺得鮮血淋漓。
這樣的她,現在有什麼資格來質問他?
聞言,薑夏臉上最後一點血色也退得幹幹淨淨。她張了張蒼白的唇,卻見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紀時謙渾身那冷冽的氣場隻散發在一瞬間,他就猛地收住了,臉上的表情又恢複成一貫的寡淡冷漠,沒有人情。
“薑夏,記住你自己現在的身份。”
薑夏一手緊緊的抓著被子,嘴巴磕碰了兩下,“我……”
突然,“砰”得一聲響,臥室的房門被人猛的從外麵推開。
勒森直接衝了進來,他一貫沉穩不驚的剛毅臉上,此刻卻猶如見了鬼那般慘白,他臉色凝重而慌張,看了病床上的薑夏,直接走到紀時謙麵前,湊到他耳邊,“boss,我們的人在S國那邊出事了……”
聽完勒森的話,紀時謙的臉色也驟然變了。
“現在就走!”
勒森微喘了兩口氣,“好,那我現在就訂機票。”
紀時謙麵色冷得猶如罩了層寒霜,“用我的私人飛機。”
勒森眸光微閃,“是!”
薑夏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紀時謙,知道應該是發生了什麼比較棘手的事情,她對著兩人的背影開口,“時謙,不用擔心……”我……
她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無論是紀時謙還是勒森沒有多看她一眼,直接走出了房間。
她呆了一呆,紀時謙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對她的。無論紀時謙要離開她去做什麼,他都會先跑到她身邊,對她溫和的笑笑,叮囑一番,“我走了,你要好好吃飯,好好吃藥,等我回來。”
可是現在……
難道……她真的失去曾經那麼愛她的一個男人了嗎?
突然,房門的“哢哢”兩聲,被人從外麵推開。
薑夏猛地抬頭,麵容一喜。
她知道的,阿謙不會隨隨便便就這樣離開的。可是她臉上的笑還沒維持兩秒,就崩塌了。
因為進來的人,是紀母。
紀母推門而入,看到薑夏僵在臉上的笑容,就跟沒看見似的,徑直走到她床邊坐了下來,語氣不疏冷也不熱絡的問道:“好些了嗎?”
而就這短短的幾秒鍾,薑夏的表情也迅速調整好,“母親,我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