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寒雖然有心和她一人一隻手來動作,可是兩個人配合不到位,薄安安看著陳歲寒那指甲上還帶著粉色鑽石裝飾的小手就不想讓她幹這種“粗活”,便隻能自己一點一點磨了。
被削尖了一端的木頭其實很光滑,但薄安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轉著轉著,忽然就有木刺紮進了虎口。
陳歲寒隻看到薄安安忽然甩開了那根木棍,下一刻就看到霍琛衝了過來。
霍琛剛從樹上跳下來,就看到薄安安竟然先接過了生火的工作,還沒來得及讓她把東西放下給她,就看到薄安安像是被針紮了一樣把木棍甩開了。
“沒事吧?”霍琛一把抓住了薄安安的左手,立刻就看到了她虎口上那根已經斷開了的木刺。
“沒事,”薄安安疼得不行,卻還是搖了搖頭,想自己把那根木刺拔下來。
“別亂動,不知道有沒有倒刺,讓節目組喊醫生過來,”霍琛按住了薄安安不老實的右手,看向攝像師的臉上立刻換了另一副表情,“道具組怎麼回事,這是是準備好的道具,難道都不檢查一下的麼?”
“要布景的地方太多了,出現失誤真的很抱歉,”攝影師從耳麥裏聽到了來自導演的消息,終於開口說話了,“醫生馬上就來。”
薄安安有些無奈,卻還是先抬頭看向了霍琛陰沉沉的臉:“沒事的,我這個不嚴重,直接把木刺拔了吧。”
虎口處隻是溢出來了一點點血絲,薄安安確實沒把這個當回事。
“可是,”霍琛還有些猶豫。
“讓它停在裏麵更疼,醫生來了幫我消消毒就好,”薄安安說著,就像再次伸手把那根木刺拔了去。
“別,”霍琛再一次按住了她的手,“我來。”
薄安安點點頭,沒再亂動。
木刺露在外麵的長度差不多有半厘米,薄安安能感覺到,紮進去的部分也就大概是那麼多,隻能說她點兒不好了。
看著霍琛小心翼翼的眼神,薄安安竟然有些恍惚。
這種被人真正珍視著的感覺,這種讓人沒有辦法裝作不知道的溫柔,實在是太讓人不知所措了,可是薄安安深知,自己不會愛上他,也不應該給予他希望。
霍琛的五官十分柔和,是那種即使不戴眼鏡也沒人懷疑他不是知識分子的文氣滿滿的儒雅。
不久前再次見到霍琛的時候,他的臉上也被畫上了紫色的花紋,霍琛隻是右眼眼角後麵被鉤上了一根細細的藤蔓,直伸到發際線處,那種好看得甚至有些妖異的紫色也沒有太大的違和,甚至讓人覺得他這張臉生出了另一種不同的美感。
就好像,他真的是花朵變成的神明。
倒吸了一口冷氣,薄安安瞬間放鬆了。
和當年比起來,這樣程度的傷口實在沒什麼好喊的,隻不過霍琛的動作太溫柔,木刺被拔掉的速度太快,虎口處開始一跳一跳的疼,一直沒有進食,休息時間算上暈倒的那些也並不算充足,腦袋一下子就昏沉起來。
霍琛也看到了薄安安失神的雙眼,當下就把薄安安的腦袋按在了自己胸口:“休息會,醫生馬上來了。”
這樣的動作,直播彈幕上少不得又是一片諷刺之聲。
“婊裏婊氣,霍編劇這是沒見過女人麼?”
“是了是了,紮根木刺就作成這樣,好像她快死了似的。”
“不是,節目組微博都說了,錄製是從淩晨一點開始的,七點隻是直播開始的時間,而且,從一點到現在,走來走去—一上午,換你你試試看?”
“對啊,應該就是太累了,我老公不僅一直在找線索,還在一直在保護歲寒妹妹啊。”
“剛才歲寒還想幫忙來著,如果不是因為baa把這個活接了過去,受傷的就是歲寒了。”
“沒錯,寒露們表示感謝。”
醫生來的很快,這也確實不是什麼大傷口,簡單的做了消毒處理,又留下了幾個創可貼,醫生就又離開了。
薄安安被霍琛抱在懷裏,一時有些不好意思,醫生一走就掙紮著站了起來。
陳歲寒眼眶紅紅的,見薄安安想站起來也趕緊跟著動作。
“安安,你坐到一邊休息一會兒吧,歲寒肯定也累了,這邊我們來弄,”沈括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在一旁的樹下平鋪著放在了草地上,“條件簡陋,你們湊活著坐。”
霍琛也讚同這個提議,卻沒有再說話,而是先手拿起了剛才紮到薄安安手的木棍,抓著上麵明顯翹起來了一個頭的地方把那段木刺掰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