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華美而精巧的婚禮現場,處處可見粉色的紫色的白色的玫瑰,金黃色的葉子也被設計師巧妙地融入到了整個夢幻的場景中來,仿佛將春夏秋冬四個季節全都包攬在了這處並不大的庭院中。
薄安安一絲不苟挽在腦後的長發因為威風而有幾縷垂落下來的碎發,雪一樣的肌膚因為那黑色的長裙而更加冰冷無瑕,就像是最好的羊脂白玉。
霍琛寵溺的眼神仿佛要將她融化,兩個人站在婚禮現場的一角,隻是那樣簡單的對視著,就讓一眾同樣精心打扮的年輕男女們都產生了各種各樣不同的想法。
有豔羨,有嫉妒,有垂涎,有不屑。
可薄安安並不在意那些,總歸她來這裏,是要做一些事的,其他的都無所謂。就算被多看兩眼她也不會少塊肉,隻是讓人厭煩而已。
離婚禮的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有不少人都因為和霍家的關係而上來攀談了,隻是霍琛顯然沒有什麼和人寒暄的心思,總是三言兩語就把人打發走。
偶爾有幾個招呼他們的長輩,霍琛也同樣是以薄安安身體不太舒服為借口,帶著人到角落裏去躲清靜了。
陳歲寒也到了,畢竟是陳家的小姐,又在蒼城謀求事業發展,紀家當然也就邀請了她。
隻不過,陳歲寒知道薄安安今天是有些謀算的,所以也就沒有上去搭話,免得讓人放在薄安安身上的注意力變得更多。
剩下的人,有一半也都是薄安安有些眼熟的,當年在薄家的時候,就算是沒有被真正公開的承認,有不少關係親近的人家也還是知道她的存在,也都互相認識過。
還有就是,當年薄安安險些被陸貞出賣的事,讓不少人都看了笑話。
今天的婚禮,他們大約也都是抱著祝福和防備的心來到這裏的。
祝福當然是明麵上的,紀家和薄家的繼承人結婚,相當於是商業聯姻,勢必要侵占更大的市場,他們這些有競爭關係的人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呢?
所以,看到薄安安來這裏,還是有不少人希望能看到薄安安攪和了這場婚禮,希望能看一場好戲的。
沒有人搭理薄安安和霍琛,和陸貞一樣的,就算是紀時謙的母親,也並沒有覺得薄安安能在這種地方撒野,唯一覺得有些不對的,隻有薄一恒。
可,也隻是打了個照麵,就被霍琛三言兩語打發走了。
等到賓客基本都到齊,眾人才終於在侍者們的引導下入座。
傳統的西式婚禮,草坪上滿是糖果色的氣球,白色的地毯兩邊堆滿了帶著些許荊棘的玫瑰等各色的花朵,夢幻而美麗。
神父已經站在了長毯的盡頭,等待著新郎和新娘的出場。
紀時謙當然是先出現的那一個,當他從庭院側麵緩緩走上那白色的花架包圍著的花亭之下的時候,薄安安竟然覺得自己的心裏好像並沒有什麼波動。
霍琛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的神情,卻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薄安安挽著他的手臂,察覺到霍琛好像在看自己,薄安安便微笑著轉臉過去看他,仿佛某個人並不存在。
紀時謙今天的衣飾也都是在薄一心和眾多設計師的商議之下精心準備的,純黑色的西裝,口袋中插著一支嬌豔的白玫瑰。
其實也沒有過多的裝飾,可所有的細節都彰顯著這場婚禮他,或者幫他準備這些的人究竟有多用心。
紀時謙的臉上並沒有多少喜色,可他一貫也都是這樣的,所以也就沒有人覺得奇怪。
漆黑的瞳孔沉靜如水,卻又閃耀著夜空中繁星一般的耀眼的光芒。
他本來就是個過分俊美的男人,這樣的冷冽和涼薄在他臉上竟然顯現不出半點的突兀,隻是,讓人莫名的聯想到坐在觀眾席裏的某個人……
是的,同樣穿了一身黑來參加婚禮的,薄安安。
有些人為自己的聯想而無端的心慌,有些人忍不住發笑,有些人則是幸災樂禍地看著新娘即將出場的方向。
在樂手們用心的彈奏之中,在薄安安麵無表情地與紀時謙的對視之中,今天真正的主角到來了。
薄啟明同樣知道今天也到場了的自己的另一個女兒就坐在觀眾席上,隻能拍了拍薄一心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薄一心即使再不高興,婚禮在即,又得到了父親的安慰,也隻能強壓著心中那一點點的情緒,微笑著走到了與紀時謙遙遙相對的那一邊草坪上。
鉑金色略帶花白頭發的神父看著眼前的種種,微笑著開口:“Ithinkit'stimefortheweddingtobegin。Allright,ladiesandgentleman.Pleasetakeyourplace。Theweddingceremonyisabouttobeg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