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驍卻忙道,“她不過是出去談了兩天生意,外麵就傳了不少的風言風語,現在好端端地回來了,那些風言風語也便能平息了。”
趙涼和陸隨之、阿史那頤離、雷承等人,也都想問一問妙音這兩日到底去了何處,礙於蘇驍剛才一句“談生意”便都強忍著坐在席位上沒有挪動。
拓跋玹忙要起身喚妙音一起坐在太後身邊,卻見妙音一句話沒有對江玨和蘇驍說,就逃似地轉了個身,坐在了赫連珞身邊。
拓跋玹愣了愣,卻隱隱感覺到,那聰明的女子是在躲避他。
因赫連翊和趙迎楠逃獄的消息傳出之後,從前與赫連翊有交易往來的妃嬪便都稱病安分了許多,這次宴席柳平慧也如往常一樣,沒有湊熱鬧。
而赫連珞已然交由賢貴妃王月棠撫養,這樣的場合,貴妃自是單獨一個席位,所以,赫連珞也是單獨一個席位。小小的人兒坐在那寬大的桌案前本顯得格格不入,妙音坐過去倒是剛剛好。
赫連珞忙命宮女和太監給妙音準備餐具,歡喜地忙抓住妙音的手,“妙音姐姐,我好想你呀!你到底去哪兒了?大家都說,你被鬼抓走了,你是真的被鬼抓走了嗎?”
妙音反手握住她暖熱的小手,溫柔揚起唇角,“傻丫頭,這世上哪有什麼鬼?不要相信那些怪力亂神。”
她安慰地摸了摸小丫頭的後腦勺,“我爹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是去談生意了。”
“你談了什麼生意?”
“是關於衣裳的生意,你看我這新衣裳,可比你的公主袍服還華麗吧?那人死活不肯賣給我,我砍價砍了兩天才拿到手的……”
赫連珞頓時無法再懷疑。
然而事實卻是,妙音的恐高症太嚴重,到底也爬不過雲雀山的那座顫巍巍的吊橋,還險些掉進山澗裏,所幸,雲逸軒又撈住她,把她拎回了雲雀閣,並提醒她,返回京城便是儲君冊封大典,她需要穿一套像樣的禮服。
要回王府去穿郡主的禮服自然來不及,她就穿了鳳魔的袍服。
隻是她沒有想到,那個女子滿衣櫃的黑袍,隻這麼一套從沒有穿過的紫紅袍服,且這袍服還是雲逸軒給她偷偷買來放在衣櫃裏的。
算起來,這盡職盡責的雲逸軒,當是鳳魔在雲雀閣的“貼身助理”了,生活、工作麵麵俱到的照應著,還將雲雀閣管理得井井有條。
赫連珞卻看出,妙音比從前沉默了許多。若是擱在從前,妙音定然嘻嘻哈哈地與她有說有笑。
“妙音姐姐,你怎麼突然不愛笑了?竟也不逗我笑了。之前你看到我一不笑,你就難受似地……”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覺得,這女子是這世上對她最好的人。
在這座皇宮裏,從來沒有人關心過她是不是開心,是不是歡喜,大家隻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看她是否違逆了宮規,好等著揪她的小辮子。
妙音揚起唇角,就給小丫頭夾菜吃,“這樣的宴席,不同以往的宮宴,若是咱們哈哈大笑,實在不合宜。你要擺出淑女還有的樣子,叫人一看便看不透你,這樣她們才沒有機會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