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放心,我們嚴查了三遍,無一人傷亡,也無人被綁走。”雷承眼神安慰地看她。
妙音忽然想到早已準備好的銀票,忙坐起身拿過包袱,從裏麵拿出一疊手帕包裹的銀票遞給雷承。“追到阿史那頤離,就把這些銀票交給他,就當是賠償了。”
趙涼忙道,“妙音,你沒有必要這樣做,雖然現在還是在我們大周,那群賊人卻是蕭穗的人……”
“隊伍還在我們大周,我不希望此事落了北厥人的口舌。等事情查實之後,另行處置,我們江氏不至於理虧。”妙音說著,就看江玨和江蓉。
江蓉瞥了眼江宜祖,謹慎地沒有吭聲。
阮觴陪著拓跋玹暫時離開,她不希望再多生事端。她和蘇驍之間的糾葛,到此刻還沒能說明白,江家的事她不便多管。妙音這樣處置,考量周全,她也沒有必要置喙。
江玨讚賞地對妙音笑道,“音兒如此處置十分妥當,這畢竟是合盟大事,不是尋常的生意往來,莫讓北厥咬住咱們大周的把柄為上。雖然許多人都看到了是蕭穗的人劫糧,但難保人家不會懷疑咱們與大魏牽扯。”
說完,她又目光溫柔地看蘇驍,“阿驍,你說呢……”
“這樣處置,的確妥當些。”蘇驍凝著眉頭,神色複雜。
眼下,他卻無法再怪責拓跋玹。盡管他百般不願那孩子回去送死,殺母之仇遲早得報。
拓跋玹與赫連遙這一計,讓北厥無喘1息的機會,讓蕭穗腹背受敵,也鋪了一條返回大魏皇宮的路。
那是一條最凶險的路,拓跋玹主動和妙音和離,讓妙音置身事外,才是最安全的。
他本以為這件事會讓妙音抓狂暴怒,沒想到,她如此沉靜理智,且拿銀子先賠償阿史那頤離的損失。
“你們先退下,容本王與妙音單獨說幾句話。”
眾人都退出去,江玨注意到皇嬸蔣藍愣是坐在妙音身邊沒有挪動,忙道:“皇嬸,咱們一起走吧。”
江蓉客客氣氣地俯首,“王妃先請,我和王爺、和妙音也有話要說。”
江玨疑惑地看蘇驍和妙音,妙音反而安慰地去抓蔣藍的手,且蘇驍似並沒有因為蔣藍的留下而排斥。
江玨因這一幕恍惚了一下,莫名覺得這車廂有些詭異。她反而像極一個多餘的,而眼前的三人才更像一家三口。
江玨心裏莫名地有些不安,這蔣藍實在像極了江蓉,難保蘇驍不會被吸引。
那些賊人來之前,她從驛站客房的後窗望出去,正見蘇驍和蔣藍一前一後朝驛站後麵的林子走,兩人更像是“幽會”。
“阿驍,你一會兒說完話,是騎馬還是乘車?”
蘇驍不自然地沉了沉氣,抬眼對她淺揚唇角,“你先回車上等我。”
“好,我去車上等你。”江玨僵笑著重複了他的話尾音,又不安地按樂下他的肩,視線略過蔣藍的神色,這才掀開車廂垂簾下去。
雙腳一落地,她沒有著急走,本想偷聽兩句,車廂窗口上卻突然掀起垂簾——蘇驍探頭出來。
“阿玨,你去找廚子讓他們熬點粥給音兒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