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一群七八歲的孩子關在地牢中,逼著他們自相殘殺,倒是真配得上‘悉心’二字!”胭離憎惡地抬劍就砍,眼前的戴著黑紗鬥笠的女子,卻陡然憑空消失……
她深知蕭穗功夫詭異,驚慌地轉頭四顧,隻覺背後一道冷風突襲,她警惕地轉身,去見拓跋玹揮劍朝著自己劈而下,她驚慌地忙躲開兩步,險些跌在地上。
蕭穗卻陡然現身,痛苦地嘶叫著仰摔在地,遮掩著麵容的黑紗鬥笠滾落,她的右手被斬斷,落地的手上仍握著匕首,自手肘處被截斷的手臂,鮮血噴湧不止,觸目驚心。
“我的手……我的手……”蕭穗痛得嘶叫不迭,被毀容的臉因劇痛和恐懼,頓時慘無人色。
見冷如邪魔的男子握著劍迫近上前,她片刻都不敢耽擱,轉身站起就又要隱匿身形,卻無法再凝聚內力,眼前卻被強大的真氣打出了一個巨大的坑,她來不及收住腳步,就一頭栽了進去。
胭離見這情形,頓時明白,拓跋玹是要將蕭穗活埋。
她忙退開到遠處,後心卻挨了拓跋玹一掌,人就趴在了地上,四肢百骸卻被一股寒氣刺痛。
她忙跪趴在地上,朝著拓跋玹磕頭,“殿下饒命!殿下饒命!胭離知錯了,胭離再也不敢做任何傷害妙音郡主的事……”
拓跋玹再懶得理會她,“你的武功已經被廢,與蕭穗之間的恩怨也算兩清了,以後莫再傷人,滾——”
這卻不是胭離想要的結果,“殿下,胭離想留在您身邊!”
“本皇子最不喜見異思遷之人,你能輕易背叛你現在的主子,將來,你少不得也會背叛本皇子。”
“不會的,我誓死效忠殿下!”
拓跋玹不耐煩地瞥向她,“我數三聲,你若不走,就自己過來跳進坑裏給蕭穗陪葬吧!”
胭離恐慌地顫了顫,看了眼那大坑,掙紮著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就跑……
阮觴從旁忍不住失笑。他這寶貝徒兒可真是吃一塹長一智,上次因這女子一抱,被妙音好一頓折騰,他總算學乖了。
拓跋玹轉頭看向坑裏,見蕭穗掙紮著要爬上坑沿,彈出一股真氣,打入她的後心,刺寒的真氣瞬間滾入四肢,刺麻驚痛的感覺直刺四肢,蕭穗無法支撐,人又癱在坑底……
阮觴走到坑旁,“玹兒,眼下為師有個讓拓跋旻投降的好計策!”
拓跋玹挑眉,“我知道師父想說什麼。”
阮觴被他的話噎住,頓時明白他這弦外之意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今日必須讓蕭穗生不如死。
“玹兒,你想想,將來你若登基稱帝,那些將士和他們的家人是否也是你的子民?”
拓跋玹啞然。
阮觴:“蕭家軍若是收入囊中,你將如虎添翼。若是讓他們全軍覆沒,遇到北厥發兵,你還要去大周借兵。依著蘇驍的敦厚,他定幫你,但是,他絕不會帶上全部兵力,一則他定怕你舅父對大魏起殺念,二則他不忍大周折損太多兵力,畢竟,北厥還在盯著大周的動靜。”
“這些徒兒明白,但是……”
阮觴寬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讓蕭穗痛快得死了,怎對得起你苦熬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