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涯已被心底的大團疑惑逼瘋,豈會裝聾作啞。
“主子,剛才您支開太子爺和卑職,可是去過寒月軒?”
妙音整理好袍服,將長發從衣領裏扯出來,漫不經心地失笑,“你是懷疑,我綁走了我姐和雷越?!”
風無涯忙側身跪在地上,眼睛規矩地看著地麵。
“卑職惶恐!卑職斷不會如此懷疑自家主子。主子與大小姐姐妹情深,郡主甚至為大小姐沒有拆穿雷越的罪行,郡主怎可能綁架了大小姐與雷越。”
“既然你知道我與姐姐姐妹情深,就不該端著一副興師問罪的口氣,對我不敬!”
妙音在臉上擦了一點玫瑰珍珠霜,拿眼影在眼尾點了點,利落將頭發綰了個斜髻,拿起冗長的珍珠鳳釵一簪,刺在發髻上,袍袖一展,她轉身就走到風無涯麵前,卻看著男子畢恭畢敬的姿態,再提不起從前那樣心無旁騖的信任。
風無涯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也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卑職若有失禮唐突之處,還請主子恕罪!卑職隻是想不明白,在卑職和太子爺不在的時候,主子在忙什麼?主子在卑職出去庭院時,不但見了暗衛,還罵了一句畜牲,主子那是在罵何人?卑職擔心主子的安危,才如此多問,卑職並無其他的意思。”
“有問題踴躍發問是好學生,老師們都喜歡這樣的學生。不過,風無涯,你是本郡主的貼身護衛,可不是學生!”
妙音說完,彎下腰,重重拍了拍他的肩,眼睛直盯著他的發頂……
“無涯你如此多疑,還去跟著蕭穗穩妥些!這樣,你就又能遠遠地監視我、盯著我,你要的答案,也就有解了。”
風無涯僵了身軀,忙壓低頭顱。“卑職再不敢懷疑主子,卑職看到主子召見暗衛,且與那些暗衛無話不談,卑職覺得自己無用武之地,一時氣悶心裏不快……”
“被自己的上司冷棄,換做誰,都會難受!我諒解你,但是,這不代表,你就能肆無忌憚、像審犯人一樣地逼問我!”
“是!”
“做大事的人,都是能沉得住氣的,且往往不會問一些愚蠢的問題,他們永遠都比旁人更清楚什麼事該問,什麼事不該問。”
妙音經過他就往外走。
風無涯忙起身追上前,見她要下去台階,忙伸手臂橫在她身側。
“李應跟在董忱身邊照顧,主子有孕在身,身邊不能少了人,您還是搭著卑職的手穩妥些。”
妙音側首看他,“你去府衙,通報官府,讓他們務必嚴查此事,隻要他們能把我姐姐和姐夫找回來,我會給他們大筆銀兩作為報酬!”
“通報官府?”風無涯驚駭地看她,“主子不怕查到自己頭上?”
“怕!我怕死了!你大可以直接告訴他們,是我一手謀劃的這事兒,叫他們來抓我!”妙音說完,兀自拎著裙擺穩穩地下去台階,直接出了院門,
風無涯氣得在原地轉了一圈,莫名地想抽自己兩個耳光。
“風無涯,你怎麼總是說錯話呢!為什麼總是這樣笨呢?她吩咐什麼,照做不就成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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