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這電話並不是什麼綁匪的電話。

而是醫院的電話。

今天清晨,一個換班的醫生發現了躺在角落裏麵的田田,發現他身上有一大包的現金。

至於醫院為什麼有安筱桐的電話,是正好的,這醫院是田田曾經就醫的醫院,這醫生也恰好給田田治病。

所以,在以前的病曆單上翻到了安筱桐的電話,打給了她。

安筱桐急忙的趕到醫院,發現田田已經被推到手術室裏麵進行緊急的救治的。

安筱桐詢問護士後,得到的消息是,田田的病情,嚴重性的複發。

原本在醫院治療,經過一段時間的抑製,病情得到了一定的控製,隻需要等到心髒源的出現就好了。

現在,卻病情突然惡劣,而且是最嚴重的那種。

安筱桐崩潰的坐在手術室外,口中念念有詞:“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

為什麼一切都超乎想象,不按照她所想的那樣進行呀。

田田被綁架走,第二天早上被送還回來了。

身上還攜帶了一筆巨款。

安筱桐聽護士提起了那筆巨款的數目:五百萬。

護士想將去除掉住院、手術的費用之後,但安筱桐並沒有收,而是把那些錢作為預儲存放在了醫院裏麵了。

但田田的身體卻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那綁架田田的人是為了什麼?

傷害田田?

傷害了給一大筆的資金去看病嗎?

安筱桐感覺自己的腦袋完全不夠使了,所有的一切糾纏在一起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這五百萬對於她,有和沒有沒什麼區別,她想要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田田身體的健康的。

田田從小就生了重病,心髒先天性就有嚴重的缺陷,從小到大不知道受過多少的苦。

好不容易,經過這幾年的治療,他的病情才稍微得到了些許的控製。

但也隻是拖延了幾年,幾年後需要更換心髒,不然他會死的。

安筱桐恨,恨所有發生的一切。

為什麼,這些磨難不直接降臨在她的身上呢?

為什麼要這麼傷害她的孩子呢?

安筱桐的心碎裂的成渣一樣。

她總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綁架田田的人究竟想做些什麼呢?

很多的問題擺在眼前,但安筱桐沒有任何的時間去思考。

因為擺在她眼前,最現實的一個問題,就是:田田的病情突然嚴重,他的心髒支撐身體的時間也就越短,那就會迫切的需要換心髒的。

但心髒這東西,誰願意將自己好的給別人,拿回一個壞的,這相當於以命換命。

更何況,心髒還需要進行一定的匹配。

無異於大海撈針。

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當年強bao了她的那個畜生,然後用他的或者他家人的心髒來救田田。

可這幾年,她報警都沒有用,更別提現在了。

當年她被強jian可是在美國,現在她回到了國內,誰知道那個人在哪裏。

無從尋找。

安筱桐雙手緊緊捂著她的臉頰,淚水從手指縫隙間流出,“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麵上。

三個小時過去了。

手術室的燈光滅掉了,醫生護士推著田田出來了,到了重症監護室。

安筱桐被醫生留在了病房外。

一個醫生叮囑她:“田田的病,不知道怎麼被藥物催發了,還是重劑量的藥物,一劑要了他半條命。現在他的情況已經暫時拖住了些,但必須要盡快的給田田找到心髒源。這個期限是:半個月。”

半個月?

這對安筱桐無異於是晴天霹靂。

她一個孩子,好好的,原本能安穩的過幾年的時間,現在一劑藥物催發,直接就縮短成了半個月。

這哪是要了他半條命,是要了他整條的命。

如果,如果沒有心髒源,那田田就得死。

那人想幹什麼?

五百萬買了田田的一條命嗎?

她同意了嗎?

田田是她的孩子,她是監護人,她同意了嗎?憑什麼那人可以隨意把他的命任意的掠奪走呢。

醫生話畢,歎了口氣,離開了,隻留下一個背影。

安筱桐眼淚止不住,哭的眼睛已經紅了。

她感覺,自己這輩子所有的淚水都在這一刻瞬間決堤,似乎要傾瀉完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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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別墅。

王若琳緊緊的盯著葉亞楓與葉老爺子的動靜。

葉亞楓這些天,大多都在醫院加班,很晚時間才回來,似乎想把自己投入到忙碌的工作當中遺忘掉所有的煩惱。

而葉老爺子,這些天也沒有出門,他的身體,一天一天的不行了,大部分的時間都消耗在治療中,平時也就喝喝茶,逛逛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