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明裏暗裏皆是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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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本無書與路,唯有心意之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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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少年還在九曲黃泉當中,又恢複了以往的精氣神,甚至比之以往,還要好上許多。

但十一對於自己身體的那些淒慘遭遇,還有九曲黃泉中,直接穿過九天之隔降下的那場猩紅血雨,或者說還有那些莫名其妙就長了血肉的白骨遊魚,還有走在往生橋上路過的張嬸子和劉大爺等等好多好多的事情,少年都不知曉。

少年能夠知曉的,也不過隻是一直到最後,那場猩紅雨都下完了,才醒過來時,菩桀忽然輕聲傳入到他耳邊的那幾句話而已。

然後他便隔空隔界,卻是麵對著麵地瞧見了那位一襲長白衫的儒家聖人。

那時候,少年心下終於是恍然之餘,這才對那儒家聖人,笑著點了點頭,還擺了擺手,最後躬身施了一禮,講說了那句“聖人好”的禮敬之言。

再之後,他便莫名其妙的出來了。

至於那位儒家聖人,最後是何反應,作何思考,自是不得而知。

他從九曲黃泉中出來時,壓根什麼都沒問。

少年自己心裏明白,知道自己沒死,甚至連那雙腿都還沒壞,那便是天大的福分,至於其他的,順其自然就好,隻要不是那些必要做的事有了不得不解決的阻礙,少年都不會太過在意。

心大的很。

再回來時,又回到了原來那個有著血池的地下洞窟之內。

少年好奇。

這還是他第一次瞧見,然後仔仔細細地打量這個洞窟如何。

隻不過也沒什麼好瞧的,除去自己腳下所待的這個石池子,很像是被橫著切開的心髒之外,其餘的地方,大都是黑,就是有那麼幾塊奇形怪狀的石頭,也不過就是普普通通的石頭而已,算不得什麼寶貝,何況顏色又不好看,就是收斂起來,回去拿給阿彩顯擺,都顯擺不起來。

唯一能夠讓他感興趣的,也不過是在這個心髒形狀池子底部昏迷過去的付南,還有就是,在那池子旁邊那具還有著些許晶瑩光澤的白骨。

倒不是說那些晶瑩的光澤,是寶貝,而是那具白骨的姿勢很是怪異,站在心髒池子邊上,深處左手臂來,伸手指天。

好奇的少年還專門繞著那具晶瑩白骨走了一圈,自己也做了做那動作,再順著那具白骨指向的方向,抬頭瞧去。

當然什麼都不會瞧得到。

與其他那些早已是如同將要化灰枯骨無異的灰色人骨相比較,那具周身還散著晶瑩光澤的白骨,顯然有點鶴立雞群,格格不入的意味。

在十一想來,這具晶瑩白骨的主人要麼便是才隕落在這裏沒多久,要麼便是生前是為極為厲害的某位仙家大能,隻是不知為何憾死在了這裏,悵然而終,肯定還有著極多心願並未完成,要不然就是那個憾死的原因,有些讓人氣憤填膺,或者喉嚨發堵,不然那麼一副向天問公道的姿勢,也肯定擺不出來。

十一更傾向於後者。

少年一步跳進那個由不知名石頭雕刻而成的池子中,走到付南身邊,拍了拍他的臉,又簡單查探了查探他周身氣機流轉還有身上經脈之類的,這才發現,付南整個人簡直好得不能再好,精力充沛,氣息悠長,尤其是氣血,飽滿至極,一身修為不退反進,“真氣盈滿猶欲要溢出”,這是即將要突破的征兆!

顯然已經是沒事了。

至於為何還是昏迷不醒的狀態,少年猜測可能是因為之前在那永絡沙漠之中,為了使得二人活下去,拚了命的對抗那隻沙地黑甲蠍王,導致付南的真元和那些被稱之為本源的精氣神,消耗的太過恐怖,結果為了自保,便下意識進行了識海自我封閉。

現在隻是還沒從那自我封閉的狀態下恢複過來,這才導致其一直昏迷到了現在都還沒醒。

或者還有著別的什麼原因,就如同他自己,醒來的時候不在付南身邊,而是詭譎無比的進了九曲黃泉不說,身邊還有菩桀莫名其妙的告誡和叮囑。

所以,不也是一樣麼?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但凡是踏足在這條沒有回頭路可言,也沒有一馬平川可言的修道之路上的通行人,誰還沒個自己的秘密了?

實際上少年並不知曉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尤其是他也不過剛剛從九曲黃泉中醒來,而且醒來之後便立即到了這個“暗無天日”的地底之地。

對於地上外界現在是黑夜還是白天,少年自然是不得而知。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付南,從肩膀,到臉頰,希望能將他拍醒了,不然這麼個地方,不管怎麼瞧,都像是那種“此地不宜久留”的地方,自然不能多待了。

隻是拍了幾次無果之後,少年才無奈放棄了這個想法,隻得讓自己充當了那麼一回“守護門神”。

然後百無聊賴下的他,隻得是不停地向四周瞧去,又仰頭瞧了瞧二人頭頂,以及腳下等等,希望可以借此尋到從這詭譎無比的黑暗地方出去的法子。

可惜天不遂人願。

除了黑,除了在瞧到頭頂那些兀自流動的澤地泥漿時,覺得驚訝好奇和頭皮發麻感之外,什麼都沒瞧出來。

然後怎麼都放心不下付南的少年,幹脆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付南身邊,開始好奇地摸了摸自己重獲新生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