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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起鏡紋窺天,測命作她人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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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一馬當先,最先衝出去的李負,卻是最後姍姍來遲,站在他這個不共戴天的仇人麵前。
李負站在滿目絕望的楓華麵前。
他麵色平靜,心情複雜。
此時的他,是人形。
此時的楓華四肢也尚還健全。
兩個大紅棉襖小姑娘雖然說是怕李負突然心疼,調轉心意,當時故意說要趕忙將那兩條胳膊的利息收回來,可到最後的最後,尤其是當她們站在被困住已是動彈不得的楓華麵前時,兩個小姑娘最終還是忍住了嘴饞,奶茱就故意撇過頭去,強忍著自己的嘴饞說算啦算啦,李負受了這麼大驚嚇,整個人竟然都開始發呆恍惚了,這條胳膊,算是便宜他了。
奶萸說你說他以後會不會良心發現,少偷吃幾顆小石頭啊?小石頭現在隻剩下十幾顆了。
然後兩個小姑娘便湊著對,開始悄悄咪咪地討論著以後該怎麼哄騙李負去尋更多的人修,來滿足小石頭所剩無幾的空缺。
但此時站在楓華麵前的李負,隻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是,奶茱,奶萸,他送你們分了吧,一人一半。
第二句是,李屭,我要跟你學坐苦禪,你可不能嫌棄我!
第一句就不正常,兩個小姑娘在聽到時就已經瞪大了眼睛,第二句更是直接讓兩個小姑娘炸開了鍋,便是那最是沉穩的李屭都忍不住微微側頭,瞧著李負。
他心裏在想,效果這麼好?真回心轉意了?
至於兩個小姑娘此時已是嘰嘰喳喳的喧鬧開來,羊角辮的奶茱說李負你是不是沒被殺,反而被嚇傻了?還是在那一瞬間,心神失守,不小心被哪個蟄伏在一邊的大能給奪舍了?
蜈蚣辮的奶萸猛點頭。
李負笑嗬嗬的,雲淡風輕,抬頭瞧著天上,答非所問道:李屭,我知道那首藏頭詩的意思了。
李屭側目更多,臉上也帶上了一抹驚訝。
藏頭詩的意思!
這種誘惑可比吃人要來的更有趣多了,兩個小姑娘一下子便從嘴饞轉到了這,立即就將那屈辱至極,恨不得一頭撞死的楓華給晾在了一邊,伴著一模一樣的動作,一個說:快說,快說,什麼意思啊?
另外一個說:李負,別賣關子,快點說。
李負嘿嘿一笑,一瞧自己也終於有機會擺李屭那一副我什麼都懂的派頭,開始擺譜子,搖頭晃腦,那一副先生夫子的派頭十足,金陽金果金枝金棘,是說陽,銀霜銀葉銀花銀林,則是說月,而生生時時死死時時呢,這也是剛剛我感覺自己將死時才突然悟到的,應該是在那陽月交彙之地,在交彙之時,麵著那棵金陽果樹...自廢修為,將自己重新變為凡夫俗子,那麼在修道這一路上,就算是死了,但修道之人,大道之根本,還算活著,所以才算生死相依,到那時候小洞天就會開啟,所以又叫,又明時時了。
臨末了李負氣急敗壞道:完全跟什麼狗屁有緣人沒關係嘛。
兩個大紅棉襖小姑娘目瞪口呆,然後齊齊下意識轉頭瞧向站在一邊的光頭小童,異口同聲問道:真的?
話已至此,光頭小童也不再遮蔽天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是真的,但也不真,因為有緣人的說法也是真的,並非沒關係。
兩個大紅棉襖小姑娘一瞪眼,真是真的?
然後兩個小姑娘再瞧著李負時,眼神立馬就不一樣了。
李負也是一瞪眼,為啥?
光頭小童麵色淡然,且看。
隨即他伸手隨手劃了一個橢圓,然後睜開那雙俱是白色雲霧的眼眸,緩緩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