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一切如常,隻不過,喬玉不再是在書房裏守著看他直播了。
他想,自己不在燕寒身邊的話,燕寒就可以不用顧忌著自己想抽煙就抽了吧。
他跟燕寒說這幾天工作忙,要加班,不能看他直播了,而在燕寒直播的時候,他插上耳機隔著一堵牆在看他的直播,每當聽到燕寒停頓,似乎是要起身的時候,喬玉便把筆記本電腦橫在眼前,擺出在工作的樣子。
這樣過了幾天,燕寒都沒有發現他在偷偷地看他直播。
喬玉看著燕寒的粉絲從剛開始的幾十幾百到一千多,不過幾天,就已經固定有一千多的粉絲每晚守著燕山寒的直播間了,但粉絲多了,燕寒也依舊和之前一樣,白天找工作,晚上隻播兩三個小時,九點半之前準時下播。
喬玉看著燕寒跟直播間的觀眾們說了再見,回味著他帶些沙啞的聲音,然後關掉直播。
走到客廳,正碰上從書房推門出來的燕寒,喬玉舒展了個懶腰,朝他笑得明媚,“燕哥,剛下播麼?”
“嗯。”燕寒問他,“加班到現在呢?辛苦了。”
“不辛苦。”
喬玉心虛,他一個偷偷看了一晚上直播的人怎麼會辛苦呢。
客廳的桌子上擺著一小束潔白的滿天星,是今天喬玉路過花店的時候花店的小老板硬給他塞到懷裏的,他把那束滿天星放到了細長玻璃花瓶裏,浸上清水,看起來純淨可愛。滿天星的旁邊是一個大肚能容的扁圓涼水壺,壺裏是喬玉晾好的涼白開,加了些蜂蜜,甘甜清爽。
喬玉給他倒了一杯水,遞過去,“你說了一晚上話,潤潤嗓子麼?”
燕寒接過他的水,說了句“謝了”,也許是播到現在才想起喝水,他仰頭灌下大半杯水,喉結聳動著。
“你還記得我喜歡喝什麼啊。”燕寒說。
他嘴邊是未幹的水漬,沒有擦,喬玉看了一眼,隻把視線轉到其他地方,聲音盡量平靜。
“那不是你總是蹭我的水來喝?”喬玉說著,沒有怪罪的意思,笑得無奈。
高中的時候他們是同桌,燕寒這種粗枝大葉的人當然不會記得帶水來,每每下了體育課都要蹭他的水。喬玉那時候便喜歡他,腦子裏想著間接接吻總不好意思給他,但燕寒嬉皮笑臉地求他要的時候,他又不能說出拒絕的話了。
喬玉以為他隻是渴,但有一次,在燕寒參加運動會跑過三千米的時候,幾乎一個年級的女生都紅著臉給他遞水,但燕寒卻繞了大半個操場走到他身前,苦瓜著臉說他渴了。
喬玉覺得他肯定是故意的,但能有什麼辦法,他隻能乖乖地把自己加了蜂蜜的涼白開遞給他,再遞過去一張紙巾。
燕寒的大半個高中時光,都是伴著喬玉給他涼好的蜂蜜水度過的,想起來總是有些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