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飛快消失的身影,蕭雲風的身法顯然比她要高上一些,下麵這麼多頭魔獸竟然絲毫不曾察覺。
雲邪扭了扭脖子,小腹處的灼熱開始緩解,石髓精純的能量開始在筋脈之中遊走,然後被瘋狂的吸收,又被雲邪瘋狂地擠壓而出。
低頭看著樹下正在休息的玄音朱萬獸,雲邪手心滑出慣用的匕首,腳尖在樹幹上微微一點,身子便直衝樹下的玄音朱萬獸。
一石激起千層浪,雲邪獨特的氣味飛快地引起魔獸的注意力。
群起而攻之。
雲邪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風在魔獸之間飛快地遊走,出手淩厲而果決,如一柄鋒利的黑色長劍,泛不出半點的光亮,卻無可匹敵地撕開魔獸群的屏障。
石髓的能量被雲邪直接逼出體外用於攻擊,最精純的能量,不僅僅可以用於吸收,也可以化作最鋒利的武器。
任它皮甲有多堅固,照破不誤!
極度混亂的戰場,沒有任何的戰術可言,所有的一切都要憑借反應和意識,當你的出招快於你的反應時,才能保命。
也僅僅是保命而已。
一整天的時間,雲邪的黑衣已經被鮮血所浸濕,有些是她的鮮血,而大部分是魔獸的血,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和腥臭味令人作嘔。
雲邪的體力早就透支,源源不斷的進攻和受傷,現在拿著長劍的雙手都是麻木的,巴掌大的臉蛋毫無血色,隻是眼神黑的發亮。
三十多隻魔獸還剩下二十多隻,一天消滅了接近十隻,這是雲邪想都不敢想的。
如果不是借用石髓的能量,她一整天最多能夠消滅兩三隻,畢竟是車輪戰,魔獸受傷了也會躲,她的攻擊不是連續的,但是魔獸對她的攻擊卻是連續的。
一天的對戰,魔獸也被雲邪弄得徹底發飆,對著雲邪嘶吼和攻擊,鋒利的爪牙分分鍾想要將雲邪撕成碎片。
“噗!”天嘯炎眼獸厚重的爪子一掌毫無保留地在雲邪的後背上劈下,一口鮮血從雲邪的口中噴出,眼前一陣漆黑。
心中警鈴大作,體內傳來源源不斷的虛弱感,讓她一時間警戒萬分。
撐不住了。
掌心升出源火,魔獸害怕火,源火又是世間最純淨的火,魔獸最怕了。
眼前的景象並沒有變得清晰,鮮血模糊了她的雙眼,雲邪雙腳蹬地,手心的源火朝四麵八方爆射而去,一時間魔獸的嘶吼嗚咽聲不絕於耳。
大量的使用源火,讓原本就幾近枯竭的精神力完全耗竭。
雲邪跌落在地上,心裏咒罵著乾天噬羅龜,媽的,一次性找這麼多魔獸,完全就是玩死她的節奏啊。
被源火驅逐的魔獸四處逃竄,很快便沒了蹤影。
雲邪擦了擦臉上的血,看著這滿地的狼藉。
剛來的時候還是蠻和諧的一處場景,現在已經屍橫遍野,魔獸的殘肢落得到處都是,有些魔獸屍體還沒源火燒焦,發出一陣陣的黑煙。
抓過長劍,雲邪咬牙用劍支撐著自己身子,肌肉拉扯,背後一陣陣難以忍受的劇痛,讓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猛然又灰敗了幾分。
溫熱的鮮血從後背的傷口中汩汩流出,大量的失血讓雲邪雙腳發軟,如果不是一股意誌支撐著,現在她已經倒下去了。
用劍支撐著身體,雲邪一步一步地走出這裏。
“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溫和的聲音中帶著一股淡淡的不滿,淡淡的麝香味道縈繞在鼻尖,讓雲邪混沌的腦袋有了短暫的清晰。
“蕭雲風。”明明已經傷的快要危及性命,雲邪的吐字依舊清晰而冷靜。
“乖,睡一會,我去給你做飯。”不露聲色地避開雲邪身上的所有傷口,蕭雲風攬過雲邪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麝香味頓時濃了許多,沒了那些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鼻腔內幹淨清新的空氣,她的眼皮變得越來越重。
將整個人的重量都靠在蕭雲風的身上,雲邪終於支撐不住,緊握著劍的手無力地鬆開,雙腿一軟,腰間便是一緊,十分適時地穩住了雲邪的身體。
徹底昏倒在蕭雲風的懷中,雲邪覺得很奇怪,她從來不是會輕而易舉相信別人的人,縱然是風禦天,也是再一次一次的相伴中,她漸漸將他存放在心中,為何麵對蕭雲風她就這般地放鬆。
這樣的感覺來不及細細體味,她便失去了意誌。
蕭雲風看著終於昏倒的雲邪,再看向雲邪背後猙獰的傷口,黑色的麵具,金色的眸子,不顯山不露水。
打橫抱過雲邪,身形緩緩地消失在這片區域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