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州隻感覺胸口劇痛,一口鮮血噴出來,整個人都暈厥過去。
醫院
陳寒州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夏清語。
見他醒來了,夏清語高興的撲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摟得緊緊的。
然而,陳寒州看到她卻沒有想象中的高興。
他隻感覺那種挖心之痛再次蘇醒過來,心上有個大窟窿,止不住的流血。
他的夏眠呢?她死了嗎?
不,她一定不會死。
陳寒州一動不動,冷冷的瞥了眼掛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一眼。
“我睡了多久了?”
夏清語沒有察覺到他聲音裏的異樣,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處:“寒州哥哥,你都睡了三天了。”
三天?
陳寒州推開她,眸光淩厲的看著她:“夏眠呢?”
夏清語沒想到他一醒來就問夏眠,眼底一絲不悅閃過。
很快她又高興起來,惦記又怎麼樣,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她換上一個悲傷的表情
“寒州哥哥,姐姐已經死了,警察局已經公布了姐姐死亡的事實,姐姐…”
說著,她將手機打開,將新聞翻出來給陳寒州看。
“不可能,你撒謊!”陳寒州凶狠的瞪了她一眼,粗暴的打斷她的話,順手奪過她的手機看。
頭一回被陳寒州這樣凶,夏清語忍不住眼眶都紅了。
她垂下頭,咬著唇,委屈的說道:“寒州哥哥,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我也不敢相信,可是姐姐真的死了”
新聞是當地警察局官方微博發出來的聲明,有具體的死亡時間,做不了假。
夏眠真的死了。
她活著的時候,全世界的人都在罵她,說她肮髒下賤。
等她死了,所有人好像對她都善良了,再也沒有人罵她。
他握著手機的手抖得厲害,雙眼通紅,整個人都陷入一種崩潰癲狂的狀態中。
夏眠死了,夏清語對陳寒州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看夏清語的眼神裏,已經沒有往日的溫柔,隻餘一片冰冷
“我想靜一靜,你先出去吧。”
夏清語不想麵對這麼可怕的陳寒州,起身出去。
這天之後。
陳寒州仿佛變了一個人,夏清語連續打了十幾個電話給他,他一個也未接。
他沉默著,一路飆車回到了他和夏眠住了七年的別墅。
他打開門進去,發現別墅裏安靜的可怕。
樓下的沙發,料理台,樓梯,走廊都和從前一樣,什麼都沒有變。
隻是再也不會出現那個人的身影。
他在這裏,每走一步,腦海裏就會竄入一段關於她的回憶。
這七年裏,他們有那麼多幸福美滿的時光,為什麼他從來都沒有察覺到呢。
他一直認為,她帶給他的隻有痛苦,可最終才發現,這些痛苦都是他在自我折磨而已。
他慢慢的走上樓,來到她住過的那間房。
夏眠除了愛好音樂之外,其他的也無所求,生活也相當簡練,喜歡冷淡的風格,連牆都是金屬色的。
那時她搬走之後,夏清語因為不喜歡有太多她的氣息,並沒有住進這間房。
裏麵的一切都沒有動。
他關上門走進去,走到保險櫃前,輸入六個數字。
“滴”的一聲,保險櫃門彈開,裏麵隻有一個摔爛的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