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從櫃子裏拿出一套抹胸黑色連衣裙穿在身上,越發襯得膚白如雪。
她對著鏡子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
可這樣漂亮的臉上,那雙眸子卻暗淡無光,死氣沉沉的。
收拾好之後,她將一把水果刀放在自己隨身的手包中。
酒店。
她打開門,席位上已經坐了好幾個人。
飛影娛樂的老板趙建林朝她招手,色眯眯的望著她:“是夏小姐吧,快過來。”
他挺著圓滾滾的啤酒肚,頭發都掉光了,像個光溜溜的鹵蛋。
夏眠卻笑了一下,走到他身邊坐下。
……
這天晚上,陳寒州一直心神不寧,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臉色冷凝,腦中卻紛亂複雜。
他讓夏眠去飛影娛樂的酒局後,她那哀傷絕望的眼神在他麵前揮之不去。
隻覺得心尖被針紮了一般。
那種強烈不安的驅使下,陳寒州打開手機,查詢飛影娛樂老板的資料。
查完之後,他的臉瞬間失去血色。
置頂的一條,是上個月趙建林侵犯某女明星,致其死亡。
陳寒州向來冷靜自持的臉上瞬間變色!
他起身準備出去。
夏清語不知從哪裏出來,攔住了他,她身上穿著絲質睡衣,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
“寒州哥哥,你這是要哪裏啊”
陳寒州對沉著嗓子問她:
“你之前跟我說,這個趙老板人還不錯?”
夏清語見他眸子裏透出銳利的光,冰冷冷的懾人。
因為夏眠那個女人麼?
可惜了,是你親手把她推入深淵的。
今夜,她一定要攔住他。
她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了一句:
“寒州哥哥,我怎麼會騙你呢,當然是真的,這些新聞都是假的,不過就是一些小明星為了紅,借著人家趙總炒作而已。”
夏清語摟上他的脖子,嬌羞溫柔的笑:“寒州哥哥,今天是人家的生日呢。”
陳寒州根本不記得這個事情,有些抱歉的說:“清語你的生日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還沒給你準備生日禮物”
夏清語成功轉移他的注意力,非常高興,她的身體不安的扭動著
“寒州哥哥不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禮物麼,今晚我隻要你。”
陳寒州俯身去親她,這時,他的電話響了。
當陳寒州看到來電提示時,一顆心緊張到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一般,猛地按下接通鍵,夏清語阻止不及。
酒店總統套房裏。
趙建林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生死不知。
夏眠什麼也沒穿,做在浴缸裏。
窗簾沒拉,窗外是城市璀璨的燈火。
她叫著他的名字:“寒州”
像曾經無數次那樣,溫柔而眷戀。
她輕輕的說道:
“寒州,你想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你的樂隊可以簽約了,你高興嗎?”
“七年了,我自始至終,都隻不過是夏清語的替身而已,你罵我髒,罵我賤,不相信我說的任何話。”
電話裏傳來女人溫柔的聲音,陳寒州拿著手機的手,卻不住的發抖。
夏眠不知道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陳寒州,我已經為你付出了所有。”
七年前,那個背著吉他,哄她開心的男孩像一個幻夢。
那是她一生當中最珍貴美好的記憶。
她已經拚盡全力,為愛徹底的失去了自己。
現在,她什麼也沒有了,這條路也沒有勇氣繼續走下去。
“寒州,我累了。”
陳寒州渾身都抖起來,握著手機的手,因為過於用力的緣故,骨節發白。
他一把推開夏清語,不顧她的痛呼。
震驚,錯愕,痛苦,後悔…無數的情緒在他的眼底翻滾著,仿佛要掀起驚濤駭浪
他瘋狂的衝著電話怒吼道:“夏眠,你想幹什麼!”
“寒州,我愛你。”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浴缸裏的水卻早已不知不覺變紅!
手機裏隻有“滴,滴”的聲音。
陳寒州後背沁出冷汗,扔下電話將油門踩到底,不要命的往前衝。
等他到達酒店,外麵已經被警車圍起來,一股恐慌從心底湧了上來。
此時,兩具蒙著白布的擔架被抬了出來,陳寒州直接頓住,隻覺得寒冷從心髒漫向四肢。
他不顧阻攔衝破警戒線跑進酒店,掙紮中撞上了一具擔架,像是有所感應,他機械般的轉過身去。
隻見那擔架上的白布裏,一隻滿是鮮血的手軟軟的垂了下來,上麵則戴著他再眼熟不過的手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