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現場死刑觀摩的訓練(2 / 2)

這門訓練對貝安卡說來特好奇,她想知道:是不是罪犯臨刑前要吃一頓好菜好飯,想吃什麼就給他們做什麼?是不是罪犯臨刑前可以與家人見上一麵?是不是罪犯臨刑前要喝上一大碗酒,讓他們在暈暈糊糊中死去?是不是……她想知道的事情很多、很多。

想到明天就要去觀摩死刑課了,貝安卡總覺得胸口堵了什麼東西似的,胃裏滿滿的。這種感覺不完全是害怕,也不能說不害怕,反正她老想上廁所,而且還想和同學一塊去。好在明天是集體行動,有群膽撐著,她怕也怕不到哪裏去。

正因為貝安卡有這種內在動力所鞭策,她寫的觀後感是全班最好的,還在班裏念過。其中有幾段是這樣寫的:

六個“支那罪犯”從囚車上押了下來,他們被反綁著,背上插著亡命旗。警察在他們的脖子上綁了一根細麻繩,隻能使他們勉強呼吸,卻不能說話。有兩個罪犯腿已經軟了,是被警察架著胳膊拖走的。其他幾個膽量還算可以,一副不怕死的模樣。在這種場合,是他們真不怕死還是裝成好漢,我也說不清楚。不過,他們小腿處都綁著繩子,隻能走小步,根本就跑不了。就算他們真跑了,也會被亂槍打死的。

“支那罪犯”被警察按跪在地上,他們都睜開眼睛看了看前麵,大概是想看看這是一個什麼地方吧,然後又都閉上了眼睛。他們有的軟綿綿的,頭垂得很低;有的緊繃著臉,憋住氣,做好挨槍子的準備。

一個“支那罪犯”背後站著兩個警察。他們都拿著長槍,麵容嚴峻,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聽說後麵一個警察是預備用的,害怕前麵一個警察心軟或手軟,不能執行槍決任務時替換用的。

每個“支那罪犯”的後腦勺上被剃頭推子推去一小塊,這是法警標出槍口瞄準的位置。這時,警長下令道:“操槍上子彈!”警察們拉動槍栓,把子彈推上槍膛。有個警察大概是太緊張了,子彈怎麼也推不上膛。警長走過來,要過他的槍,用力把子彈推上槍膛,然後把槍遞給這個警察。

警長又下了第二道命令:“預備!”警察們聽到口令,把長槍對準“支那罪犯”的後腦勺,槍口離罪犯的頭隻有10厘米的樣子。警長在警察身後察看了一下,把一個警察的槍口按得低了一些,然後,他走到他剛才的位置,下令道:“放!”

“砰”的一聲,六個警察開槍的聲音很整齊,像開了一槍似的。隻見每個罪犯額頭處一股血湧了出來,頭皮掀開了,一頭栽在地上,整個頭和臉變了形,一塊塊白裏摻著血絲的腦漿“撲通”、“撲通”地流落在地上……

“事後,我們才知道,特訓班與警察局事先商量好了,把子彈尖磨平了,這樣可以把罪犯腦袋打爆裂,使腦漿流出來,目的是我們受到惡性刺激,把膽量鍛煉出來……”

別看貝安卡的觀後感寫得不錯,這槍斃人的事還是把她嚇得不輕。那幾天,每當她吃飯吃到肉時,腦海裏就會想起“撲通”、“撲通”流落在地上的腦漿,一下子就沒有了胃口,還有些想吐的感覺。每當夜深人靜睡覺時,她隻要閉上眼睛,血淋淋的死人頭就會由遠到近地飄浮到她眼前,她趕緊睜開眼睛,讓這可怕的幻覺從她眼前消失。那幾天夜裏,她根本睡不好覺,直到淩晨時才眯糊一會兒。這種現象持續了近一個星期,才算有所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