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她深吸口氣,壓下心裏的惱怒,討好的笑著給婆婆捏肩:“婆婆,媳婦方才是魔怔了。並沒有忤逆您的意思,隻是如今身體不適……”
“你莫要給我耍花招,老婆子我見過的東西多了,你那點小九九沒用。”秦婆子不吃軟,冷聲催促著:“趕緊換衣服跟我走。”
待這事結了,那顧主薄,可是要在給一錠銀子的!想到哪白晃晃的銀錠子,秦婆子眼睛都泛煩著綠光。
“媳婦身體不適,且又多有傷痕,恐怕引得貴人不滿,您就寬厚我幾日,等我身子一好,定聽婆母安排。您若是不答允,我便一頭撞死在此,連些喘氣的日子沒有,活著可還有什麼意思。”宛蓮眼角一轉,硬擠出幾滴淚花子。
秦婆子氣的牙根直癢,但已經收了貴客的定金。宛蓮死了,定金要雙倍退還,她家萬萬不能受了這樣的算計。
“那就給你三天,到時我將貴客邀來,你識趣些。”秦婆子咬咬牙,撐著福壽連枝擺子千孫手杖,重重的在地麵磕了三遭。
宛蓮瞧著他們二人走遠,才長長歎息一聲。
這身子的原主是個可憐人,家境不錯,卻因為生來羸弱,縱然有人喜歡,也不敢違拗家人上門提親。
無奈之下,原主父親給原主準備了好些嫁妝,秦婆子受見錢眼開,替小兒子做主,娶了原主進門。
誰料,原主進門,時不時的被秦婆子罰著站規矩也就罷了,秦婆子竟還要逼良為娼,原主是個軟性子,竟然活活的將自己氣死!
“慫貨。”宛蓮低聲咒罵,這種情況,原主就不該逆來順受,跟那糟老婆子拚了,也算痛快!
可,事情真到她自己身上,尤其是已經死過一次,她還真變得沒那麼衝動……
又是一聲歎息,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從茶坊的縫隙中,窺探四周環境。
她名義上的夫君被征兵了,如今不知是死是活。
她自己漂泊無依,勢單力薄,想要逃出升天,得要從長計議才是……
出了門,秦婆子拉住大兒媳叮囑:“你好生看著她,不然怕這丫頭再生事端。”
王氏一副諂媚至極的樣子,緊緊的貼在婆婆身邊,一副殷勤道:“娘放心,這幾日我與她同住,定會好生的看護著,您老人家隻管好生休息便好。”
“自然,有你我放心多了,客妻的法子還是你想出來的。”秦婆子一臉奸佞:“本想著娶了她,能用她的嫁妝快活兒一陣子。誰知就那點銀錢,半年不到就用光了。如今她能做客妻,倒也是件兒好事。”
看著婆婆離開,王氏眼裏閃過絲精光,待三日後宛蓮乖乖伺候了那人,除了給婆婆的銀錢外,還會給她些銀錢呐,這人,她是務必要看好的。
想到早早看好的胭脂,王氏滿身幹勁,轉身走進房間,一臉認真的盯著宛蓮:“你最好乖乖的,若在整什麼幺蛾子,娘可是要收拾你的。”
“是嗎。”宛蓮低著頭冷笑,指尖把玩著一支小巧簪子。
話音未落,她閃身來到王氏身邊兒,猛地抬手,冰涼的尖銳就抵在王氏喉嚨,玩味道:“可我現在就能收拾你,刮花了臉,扒光了丟到大街上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