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顏頓了頓,沒有吭聲。
這兩天,她也問過警察,谘詢過律師。
即使她始終堅持自己所說的事實是真相,可是她知道,目前對於警方來說,證據確鑿。就算她不鬆口,一旦開始立案,等待她的就隻有判決,隻有牢獄之災。
原本以為幸福已經來敲門,已經苦盡甘來一家團聚,可是這一刻,姝顏的心裏各種滋味在心頭。
她佯裝堅強,艱難地開口,“靖辰,你放心吧。無論如何我都會好好麵對,你不要擔心我。倒是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要幫我好好帶好七月。”
霍靖辰聞言,身體頓時僵了僵。
過了很久,他才緩緩開口,“小姝,我傾其所有都不會讓你有事的。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都不會讓你有事。”
姝顏聽著霍靖辰的告白,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雖然她的心在這三天裏已經慢慢變得越來越絕望。
從警察局出來,霍靖辰讓唐田開車回到霍家。
原本以為霍麥兩家的宿怨解除了,一切都會順風順水,誰知在婚禮前夕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回到霍家,霍家大大小小的人都在客廳裏,神情緊張地看向他。
“靖辰,姝顏的事情究竟怎麼會這樣?”南淑瑤緊張地開口問道。
霍靖辰看了看屋子裏坐著的大大小小的人,“目前,所有的證據都對她不利。如果找不到新的證據,證明姝顏的清白,她極其有可能會麵臨牢獄。”
南淑瑤的手死死地撫在胸口,仿佛這所有的一切會帶走她的氣息一般。
“怎麼會這樣?”南淑瑤喃喃自語。
“靖辰,會不會這件事就是姝顏做得呢?我聽說,之前這個葉璐跟姝顏就有過好幾次過節。而且兩個人都是設計服裝的,同行相欺!”方秀儀在旁邊說道。
“秀儀,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霍老爺子不悅地沉聲問道,“姝顏雖然和靖辰還沒有辦酒席,可是從法律上來說,她已經是霍家的長媳。這孩子我雖然跟她接觸不久,可是我卻覺得她的秉性善良,應該不會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方秀儀嘟嘟嚷嚷,“我也隻是猜測。”
說完,方秀儀靠向霍海藍,“海藍,你怎麼看這件事?”
霍海藍一直在發呆,這幾天,她的腦子裏到處是那個秦新,他雖然和程梓孟在長相上並不完全相像,可是他的身型、聲音,卻讓她每見一次就會像看見程梓孟一般。
霍海藍聞言,說道:“我不知道。那晚我出去追人,回來之後,大嫂剛好離開。酒樓裏都沒有太多人了。我當時正好看見了葉璐從酒樓裏往外走。我怎麼知道那一眼,竟然是最後一眼。”
霍靖辰又問道:“那晚你究竟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
霍海藍呆呆地搖搖頭,那一晚,甚至到今天,她的整個人的魂魄都像是被那個秦新給吸走了一般。
她看向霍靖辰,問道:“如果麥姝顏被判刑,大哥會不會一輩子不原諒我,畢竟是我組織的這次慈善晚宴。”
霍靖辰的眸光變得異常複雜,會嗎?
他自己都沒有答案。
“不,姝顏不會有事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她有事。”霍靖辰喃喃自語。
霍海藍眸色複雜,當初她隻不過想的是讓麥姝顏參加晚會,因為邵佳佳告訴她,一定要還是要嚐試著和姝顏搞好妯娌關係。
可是,卻不想是這樣。
一連幾天,所有的一切還是一籌莫展,警察局已經決定馬上立案。
而整個海市對於整件事情的討論都已經趨向於白熱化。
大多數的人則是站在姝顏一側,認為她有可能隻是誤殺,畢竟那個葉璐長得又醜,私生活也不檢點,這種人活在世上簡直是浪費糧食。
整整一周,霍靖辰完全瘦了一大圈。
霍宅裏,七月傻傻地將霍靖辰抱住,“daddy,他們說媽咪殺了人,是不是真的?”
霍靖辰眸光巨震,“沒有。媽咪是最好最好的人,怎麼可能會殺人,媽咪連小兔子都不舍得殺一隻。”
霍海藍在一旁將七月的手拉住,“七月,別瞎說。你媽咪不會是那樣的人。”
“可是,昨天我到幼兒園,他們都這樣說,說我媽咪殺了人,說我是殺人犯的女兒。”七月委屈地說道。
“那是他們瞎說的。”
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這個小小的社會,竟然就連幼兒園裏的小朋友都不曾放過。
忽然,霍靖辰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來電。
“霍總?”
“我是霍靖辰,你是……秦新?”霍靖辰眸光暗沉,這聲音熟悉的,跟程梓孟如出一轍。
“秦新”二字,讓霍海藍頓時警覺地一下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