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衙門。
李錦夜正與幾位侍郎說話,見青山等在外麵,果斷的結束了談話。
等人離開,青山上前壓低了聲回話……
“狼頭?”
李錦夜臉上淡淡的,眉心卻皺了起來。匈奴人多有紋身,但紋狼頭的人不多,必是要極為尊貴的人才行。
這人年紀輕輕,不會是……
這時,窗外響起一聲輕哨。
“爺,是亂山。”
話落,亂山衝進來,單膝跪倒在地:“王爺,西北那邊傳來消息,赫連戰是新任單於。”
果然如他所料!
李錦夜輕輕抬起手,指尖點著自己的眉心,半晌,才平複了太陽穴的跳動。
“還有一事!”
“說!”
亂山抬頭看了自家爺一眼,深吸口氣道:“黑風寨那邊傳來消息,他們最近打劫的幾批商隊中,運的都是糧食。”
“哪裏的商隊?”李錦夜心口一跳。
“各地都有,但都往西北那邊去!”
兵法有雲: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大哥這是真的要動手了!
李錦夜伸手捏捏鼻梁,那麼……新任的鎮北大將軍簡程恩有沒有察覺?老皇帝在鎮西軍中的暗哨有沒有察覺?
頭痛欲裂!
“王爺,要不要小的幫你捏捏?”青山眼睛尖。
李錦夜擺擺手,“不必了。”
“王爺,王爺!”禮部景侍郎匆匆走來。
青山,亂山立刻退到李錦夜身後。
李錦夜上前一步:“什麼事?”
“王爺,皇上讓您進宮。”
“這個時候?”
李錦夜閃了一下神,早朝剛下沒多久啊!
……
李錦夜是在禦書房麵的聖。
行完禮後,寶乾帝笑眯眯道:“和親一事,你有什麼想法?”
李錦夜的回答很穩,“於公於私,兒臣都不希望是高玉淵!”
“於私,我倒是能明白;這於公,又怎麼說?”
“父皇,她懂醫。匈奴缺醫少藥,一個懂醫的女子嫁到匈奴,這後果……”
李錦夜頓了頓,又道:“兒臣不願意匈奴兵強馬壯,以至於威脅到大莘的安危。”
寶乾帝撫著稀疏的幾根胡子,點頭不語。
李錦夜話已點到,便識相的閉上了嘴,有些事情說太多,反而適得其反。
“今日張虛懷來請朕安時,也是對朕這麼說的,這匈奴人狼子野心不死啊!”
李錦夜心中一動,忙道:“父皇,兒臣還覺得一事蹊蹺!”
“說!”
“大莘皇宮禁衛森嚴,兒臣回京這麼些年,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膽大包天到敢夜闖皇宮,這事發生在使團入京,太過巧合了吧!”
“你是指,闖入禁宮的人,是匈奴人!”
“兒臣不敢亂猜,隻覺得還是多留個心眼比較好!”
寶乾帝沉著臉一言不發,許久,才慢條斯理道:“朕想見見這個高玉淵,你幫著安排一下。”
“父皇?”
李錦夜的心狠狠一沉,腦子轉得飛快,“她一個平頭百姓,哪有什麼資格麵聖,您太抬舉她了。再者說,父皇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瞧著,有人揣摩著。她一個孤女,這會已經風口浪尖上,父皇若是再掀一個浪,可就生生把她給淹了。”
“你倒是護著?”寶乾帝目光幽深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