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在內堂中響起,牧亭煜暴怒罵道:“毒婦!本王讓你照顧世子,你就是這樣照顧的嗎?!”
齊藍沁委頓在地,手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滿眼委屈:“王爺,妾身冤枉……”
“冤枉?”盛怒之下的牧亭煜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擲在女人臉上,“自從你嫁入王府,世子便時時生病,若非是你做的手腳,那便是你八字犯衝,專克我兒!本王就該早聽蘭兒的話休了你!”
汝窯的瓷杯擊在額角,應聲而碎,瓷片劃破白皙的肌膚,血湧而出,刺目猩紅。
齊藍沁顧不得痛,連連搖頭,淚眼婆娑:“不是的,妾身屬實冤枉!歡兒是妾身的外甥,姐姐在時我便視他如己出,而今我嫁入王府,就是為了繼承姐姐的遺願,將歡兒照顧成人啊……王爺明鑒!”
牧亭煜想到她在當初總是被亡妻接到府中陪小世子玩,她那種關心不像是假的。可畢竟也不是她自己的親生骨肉,人心隔肚皮,誰知道這個女人的心腸究竟有多狠毒。
他剛要發話,就見孟蘭雨從內室轉出,臉上帶著譏誚的冷笑:“王妃也知道世子是已故王妃的,別人不知道你,我還能不知道?我在你身邊伺候了八年,可是親眼看見你是如何覬覦自己的姐夫的!”
她的話讓齊藍沁難堪,額頭滲出薄汗,卻無力反駁。
她年少時見到陪姐姐回門的牧亭煜,一眼就認出他是自己四年前救的那個年輕人!他外表俊逸,又是本朝最年輕的一品王爺,威風凜凜。
不可避免的,她的確心存愛慕。可她也知道,那隻是她的姐夫而已。
後來姐姐歿了,臨死前希望王爺娶她的妹妹。齊藍沁滿心歡喜地嫁了過來,新婚之夜,她與牧亭煜說兩人曾經的淵源,誰料他勃然大怒,若不是小世子求情,他當場就要休了她!
她被關進祠堂閉門思過,待出來時,才知道,陪嫁來的丫鬟孟蘭雨,一躍成為了最得寵的側妃。
原來,孟蘭雨將功勞攬在了自己的身上,借著之前與她出入王府的機會,在牧亭煜麵前刷盡了好感。
“說起來,已故王妃身體素來康健,為何在你頻繁出入王府後便病入膏肓?”孟蘭雨抱著藥箱走到了牧亭煜身邊,義正言辭。
“賤人!是你?!”牧亭煜拍案而起,眼底是燃旺的怒火,“我要休了你這個毒婦!”
他對原配王妃感情平平,但畢竟是結發妻子,又為他生育了長子,在他心中的地位總歸是不同的。
但此時不是追究的時機,屋內躺著的高燒不斷的兒子才是重中之重。
“蘭兒,你可有何妙方?”他急切地看著孟蘭雨,眼中滿是懇求。
孟蘭雨點點頭,看了眼跪在地上滿臉血汙的齊藍沁,聲音毫無溫度道:“我查遍古方,尋到一法。需用至愛之人的心頭血做藥引,方能治愈。王妃口口聲聲說自己對待世子如己出,不如就請獻上心頭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