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這邊也歇了不長時間,徐辣椒說我們必須得抓緊時間。

“這回大家都沒有休息的時間了,我們帶的食物不多,絕對撐不了幾天。”徐辣椒說道。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

我們上山都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警惕,隨時關注著周圍的境況,生怕突然又蹦出個駭人的東西。

越往大山深處走去,越覺得陰森異常,直直滲入骨髓,卻又道不出個所以然來。為了不再出岔子,一切還是小心為妙。

“胡言,我們到底還要走多久啊?這天都要黑了,我害怕。”走在一旁的俞芊蝶小心翼翼地撥開繁密的枝杈,有些緊張地四處張望著,陰柔的聲音在周邊靜謐環境的襯托下陡然增添了幾絲冷意。“我們要不然找一個地方休息一會兒,我實在是累的不行了。”

“這才走了一丁點兒路,你就受不了了啊?”跟在後麵的徐辣椒冷哼了聲,用力踩爛了地上的枯枝,清脆的“哢吱、哢吱”聲泄露了徐辣椒的心緒,“您這身嬌肉貴的,偏生要跟著我們跑到這裏來受苦,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何必呢?”

這句話說得就有點兒衝了。

“你!”俞芊蝶聽到徐辣椒這樣毫不留情地諷刺她,氣得渾身發抖,原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蛋變得異常蒼白,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我知道你橫豎對我都有意見,我知道自己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

“現在必須得加快時間,我們要不然就回不去了。”我看著兩個爭吵起來的女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抬起手來揉了揉突突跳動著的太陽穴,對著站在一旁一臉複雜的牧白露出了一絲苦笑。

早在鎮子裏的時候,我就看出徐辣椒跟俞芊蝶不對付,不過徐辣椒人家性格如此,我都沒怎麼放在心上,可我沒想到情況會越來越嚴重。

“辣椒,這也不是俞芊蝶的錯,”我開口勸道,“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多擔待一下?畢竟她也不容易啊…”我可不想在這陰森的樹林裏鬧內訌,一旦出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俞芊蝶倚靠著古樹,低聲啜泣著,委屈不已。聽到我在幫她說話,俞芊蝶哭得更凶了。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我今天真的見識到了。

徐辣椒卻是一臉不屑,冷哼了聲,“到底還要不要去了,這樣拖個三五日,哪裏都去不了。”

徐辣椒瞪了我一眼,一步一步地走到俞芊蝶跟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別哭哭啼啼的,哭能解決事嗎?誰也不知道我們今後會遇到什麼可怕的事物,更無法百分百保證自己的安全。如果到時候我們都遇到了不測,你怎麼辦?難道你以為靠哭就能活下來了嗎?告訴我!”

徐辣椒的一番話讓我陷入了沉默,其實她說的挺有道理的,話糙理不粗。可是,我們現在既然已經帶上了俞芊蝶,就必須得對她負責。從實力層麵上看,對於我們這個團隊來說,俞芊蝶確確實實是拖後腿的存在,但是我們也不能放棄她。

“我知道了。”俞芊蝶低垂著頭,用力地抱了抱身上的鬼嬰,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沉聲說道,“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變成大家的累贅…”

不知道為什麼,我從俞芊蝶的話中聽出了些許悲涼的味道。

“好了好了,不要鬧了,我們還得繼續趕路呢。”牧白慢慢悠悠地伸了個懶腰,“前麵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呢,可別光顧著吵架,把力氣都用光了。”

經牧白這麼一提醒,我才發現我們已經在此地逗留了很久,原先還能看到從樹枝縫裏透落下來的光亮,可是現在周圍已經漆黑無比,隻剩下我們手中的手電筒在亮著微弱的光。

明明我們剛進來的時候,外麵還掛著大太陽,可是為什麼這裏卻是黑黢黢的一片?

“牧白,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不知怎麼的,我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那異常感好似一隻長著尖銳指甲的怪物,正在一下又一下地撓著我的心尖,弄得我渾身不舒服,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八點啊,”牧白看了看夜視手表,“咋了兄弟,你這表情怎麼跟吃了屎一樣?”

“你確定嗎,牧白?”,牧白的回答讓我感到有些後怕,我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指針老老實實地覆蓋在“8”那個數字上,“臥槽!這怎麼可能呢?”,我立馬驚叫出聲。